他坐在那里,明明是夏天,但是身上却围着厚厚的貂皮,旁边还放着火炉。
“现在,愿意和我下棋的人也只有你啦。”他咳嗽着,又吐出殷红的血来。
窗外树影斑驳,阳光柔和温暖。白发的少年未除长剑,扎着长发,坐在将行就木的老人对面,对着棋盘凝神思索。
事实上他只会下象棋,并不会下围棋。但是宰相大人却拉着他要和他下围棋……
看在你和我师父一样是一个吐血役,我就不说什么了,不打针不吃药,坐在这就是跟你唠……(bushi)
“完全不像是初学者呢。”老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棋路很是不对……”
他似有什么隐藏含义似地与阿九缓缓道:“明明该是锋芒毕露的宝剑,如今却蒙尘空置。你的棋路本来是大开大合,开阔舒朗,不知道为何却喜欢剑走偏锋……”
阿九有些疑惑,总之与宰相不知所云地讲了半天,自己手中所手执的白子被黑子吞吃得差不多了,宰相才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引入正题:“有许多时候,光明与黑暗是分不开的。”
“就和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一般,互相吞噬,互相包围,互相转换。”
他叹了一口气:“但是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总是非黑即白……”
他不再说了,望向外面的天空。
秋生被追得满院子跑。
真·满院子·跑。
众所周知他只是一个废柴……
打不过就跑是真理……
比如现在。
“那些杂鱼果然不行啊。”少女并没有参加进下面宛如孩童打闹一般的“围剿”之中——之所以说是孩童打闹,是因为尽管实施抓捕的人很努力,但是他们要抓捕的人却滑不留手像是一只泥鳅一样,每一次都一刀砍个空。
那就很好笑了。
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很是呆滞,就像是木偶人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废物去死好了。”
少女喃喃道,从口中吐出一只褐色带白斑,长越一寸的虫子,捏在手中。
少女的手其实很美。
白皙,柔软,嫣红的蔻丹,色泽带着奇异的血腥,是凤仙花的颜色。
这样一只手手中拿着一只虫子,而这只虫子就在刚刚还在她的身体里。
现在她吐了出来。
虫子在她的手中挣扎着。
就像是弱者最后残余的生命。
少女笑了:“果然是第一刺客的师父呢,看来只好动真格的了。”
她的手忽然用力,把那只虫子掐死在手中。黑色的汁液从虫子的身体里迸溅出来。
“boom~”大概是这个场景让少女很是满意,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血腥而黏腻的笑容来,轻轻唱起奇怪的小调:“boom~boom~boom~”
她把软剑忽然抖开——
于是此起彼伏的,腐烂的人体炸开来的血肉没有沾染到她分毫。
她的软剑是银色的,抖开的模样是潋滟的光辉,在日光之下好似要掠夺走太阳的光辉。
她是那么美,美到了如果是寻常的少年遇见了她,那么一定会一见倾心的地步。
如果说人间有炼狱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此地,或许便是炼狱的投影。
那些追杀着秋生的“人”身体一个接一个炸开,他们,她们,衣服下的全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