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只觉得今天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特别多。
他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若是平时自然不会将这些女孩子送走,只是他的朋友也许正面临着危险,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管别的了。
白云生见楚留香不语,又说:“江湖上都说香帅是个多情的人,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不过也无妨,我将她们请来,本就只想让她们陪香帅去见一个人。”
楚留香说:“去见什么人?”
白云生说:“一个香帅最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楚留香说:“哦,我竟不知自己有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白云生瞪了楚留香一眼,好似在恼怒他的不识趣,冷冷的说:“天色已经很晚,香帅不妨睡上一觉,一觉醒来自会见到。”
阳光明媚,天色正好。
楚留香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听见隔壁房里传来大壶倒水的声音,顿时觉得全身都痒了,如果能洗一个热水澡,该有多好。
但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船上,水无疑是最珍贵的东西,比黄金还要值钱。
就在这时,船舱房间的一扇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大盆干净的洗澡水就放在那里。
只有水,没有人。
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崭新的衣服,那衣服的长短肥瘦竟好似为他量身定做,甚至连洗澡的香胰子也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
这是谁为他准备的?他已不再去想,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现,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一个热水澡。
换好衣服,走出船舱,楚留香在阳光下伸了个懒洋洋的腰,心情也不由变得好起来。
忽然海面上传来一阵鼓声,竟好似有千万匹战马踏着海浪迎风而来。来的自然不会是马,而是一条船,战船乘风破浪而来。
船越行越近,近到可以看见鲜明的旗帜,和甲板上的人影。
她们排成极为整齐的行列,军容严肃壮观,显然每个人都是久经风浪,能征善战的海上健儿。
战船上放下一道绳梯,楚留香登上去,却发现这条船上,除了他竟全部都是女子。
从水手到战士无一不是女人,这些人全都专心于自己的工作,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理他,“满楼红袖招”的楚留香对于他们竟好似空气一般。
这些女人全部都穿着极短的战裙,战裙是敞开的,一双双古铜色健美的长腿就这样暴漏在阳光下,楚留香已不敢再看下去。
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厉声喝道:“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身上可有兵器?”
楚留香挑了挑眉,老老实实的说:“我叫楚留香,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身上既没有收藏刀剑,也没有夹带暗器。”
那女子的目光严谨,丝毫不为所动,喝道:“口说无凭,把手举起来,我要搜一搜。”
楚留香身上当然既无刀剑,也无暗器,江湖上都知道他最出名的就是那独步天下的轻功和举世无双的掌法。这女子却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楚留香。
不过不论怎样,楚留香绝不会给一个来历不明,甚至不知敌友的女子搜身就是了,他叹了口气,温和的说:“恐怕不行。”
话音未落,女子的双脚已被楚留香倒提了起来,然后只听噗通一声,那女子已被丢下了海。没有了挡路人,楚留香继续往前走,关于前方有什么,他想了很多。
很多时候楚留香都处于危险与麻烦之中,他不得不想。但任他千思万想,也没有料到,那猩红色波斯地毯的尽头,坐着的竟然是他刚刚分别不久的朋友。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