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心头剧痛,无法想象当时萧肃被关在浴室里,听见萧然进来是怎样痛苦和绝望的心情他不敢求救,甚至不敢发出声音,他怕方卉泽对萧然动手。
他的身体已经垮了,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只能忍气吞声,提心吊胆,用那个匣子的下落挟制方卉泽,让他有所忌惮。
荣锐忍着锥心般的难过,轻轻拍了拍萧然的背。其实他又何尝不后悔如果他接到电话马上过来接萧肃,如果他一回靖川就回家,陪萧肃一起打开那扇门,如果他一早料到方卉泽会在房间里装监控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没有用啊,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萧肃落在方卉泽手里,他的第一任务是把人救回来
“别哭了然然姐。”荣锐将她扶起来,靠在沙发靠背上,“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手机保持畅通,我还要工作。”
萧然哭着点头“拜托你了,荣锐,我、我就在这儿等,有任何能帮忙的,请你一定通知我。”
“我会的。”
一个小时后,荣锐赶回靖川市局,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孙之圣。
“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又同时拿出文件袋递给对方。
看完袋子里的文件,孙之圣双眉一轩,表情一下子松弛下来,“很好,那就按原计划行事。”
荣锐看完他带回的消息,也松了口气“我来”
孙之圣微一犹豫,便同意了“你来吧。”
关九遇刺案发生十二个小时后,荣锐终于再次见到了洪颖或者说王桂玉。
王桂玉仍旧淡定,但毕竟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一宿没睡,脸上疲态毕现。
看到荣锐和孙之圣进来,她的背立刻绷紧了,下巴微抬,武装起一脸的骄傲狂妄“我说过,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联系越南大使馆你们这样拖延时间是没用的”
“你确定你要联系越南大使馆”荣锐将文件夹和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冷冷道,“王桂玉,别急,你伪造国籍冒名顶替的案子,迟早我们会知会越南方面,就算你不提,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王桂玉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微变“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荣锐打开文件袋,将一张张表格扔在她眼前“你的dna鉴定报告、方卉泽的dna鉴定报告、你们俩的亲子鉴定结果还有这个,昨晚试图谋杀关九的嫌疑人,留在案发现场的血液鉴定报告。”
最后,他将一张纸郑重其事地放在最上面“这一张,你一定想不到王桂玉31年前放在她儿子襁褓中的头发鉴定报告。”
他每丢一个,王桂玉的脸就白一分,当最后一个报告出现的时候,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怎么会”
“我们怎么会有你31年前的头发”荣锐打开黑色旅行袋,从里面拿出那个黄杨木匣子,把里面的证据一个一个摆在她面前,“我们还有你遗弃方卉泽时的襁褓、银锁、手帕你指使方卉泽杀马强的凶器,他的血衣还有这个,录音,你想听吗”
王桂玉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激烈地往后躲避,几乎将椅子压倒“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
“王桂玉,你很厉害。”荣锐双手交叉,冷冰冰看着她失色的面孔,“31年了,31年前,你处心积虑替石鹏报仇,不惜拉自己的亲儿子下水,让一个十四岁的未成年人为你杀人,31年后,你又假死重生,回到靖川谋杀剩下那些陷害过石鹏的人,尤刚、吕白、王长友、关九”
张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