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后缓缓地停下,车外的铜锣阵阵刺耳,把睡梦中的怀哥直接给惊扰了。林梅撩了帘子,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只见罗思诚骑着马走了过来,脸色有些沉重道“恒王叛乱,被齐王带兵镇压了,今日寅时皇上在末央宫驾崩了,差爷们正在奔走相告。看来咱们得加快行程了,至少在夕阳落山前赶到前面的镇上落脚。”
幻香闻言紧紧抱着怀哥,惊慌地望着他俩。
林梅握着帘子的手一紧,回头看了一眼怀哥,随后苦笑,安慰道“天道轮回,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样也好,至少咱们是站在齐王这边的。天家的事与咱们无关,还是赶路要紧。”
……
刚到曲阳县不久,林梅身体开始出现不适,原以为是水士不服,便也没留意。罗思诚又刚刚走马上任,整日泡在衙门里处理堆积陈年案件,忙得不可开交。林梅下令不准下人因此事打扰他,便独自忍着,可后来不仅呕吐严重,有时能昏昏欲睡一整日。
幻香瞧着越看越像是有喜了,欢喜之余又惊恐不安,这皇上驾崩还不到一个月呢,这可是国丧期间。惊恐之下,私下请了位郎中,这一查还真是有喜了,万幸的事算着日子都一个多月了。
这可把罗思诚给欢喜坏了!
连忙给洛阳报喜,可古奶奶还是没能熬住,在知道喜讯的第三天安详的走了。
次年六月十二,林梅顺利生下长女,名初彤。
三年后,罗思诚政绩突出,考评为优。升迁太原任中县令。
也在同一年,林梅又生下一子,在闵氏的坚持下,取名为廷耀。
……
“大总管,萧家又派人来了,今个儿来得还是萧大太太,咱见还是不见?”
已经盘髻为妇的四喜,闻声一怔,惊道“见什么见,夫人哪有这闲功夫去打理这些旁人……”
如今萧家生意一落千丈,派人来想求林梅出手相助,真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初萧家人可没少给林梅添赌。
主子会出面相帮忙,才怪了!
“……可是萧大太太说了,若见不到夫人便不肯走……”
“你会随便编个理由将人给打发了?夫人即说不想见,管他是萧家太太还是李家太太,你只要听令办好事就成了。”
怀哥坐在上房南窗下的榻上,和弟弟妹妹对面坐着写字,怀哥被四喜的大嗓门给吸引了过去,悄悄打量了眼被她三言两语便打发走的丫鬟,蹙了蹙眉,朝着妹妹初彤轻声道”母亲向来和善,没少帮助旁人。可为何萧家三番二次来求,却闭门不见?”
这一问,倒是勾起八岁的初彤和五岁廷耀的好奇心。
初彤是个机灵鬼,闻言,呵呵一笑“这还不简单,母亲和善,既然不想与萧家人来往,那定是萧家定是什么事让母亲不喜。咱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随即,罗初彤唤四喜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萧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同我说说呗?为可母亲不愿意见他。”
面对三位小主子的疑问,四喜同孩子们打惯了交道,倒是知无不言,倒豆子般将萧孙林三家恩恩怨怨交代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孙家当年是如何在生意上刁难林梅的,在白水镇时萧家又是如何打压罗家,萧二夫人利用周喜妹迫害林家,一桩一件,四喜讲的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三孩子瞠目结舍,嘴巴微张,一个字也接不上去。
这也太离奇了,比那说书的先生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