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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几姓人家
,阿娘去里正家与里正伯娘一道烤火做针线了。”

    “难得你阿娘与里正娘子投缘,他家富裕,冬日不缺炭火,屋里暖春似得穿不住厚衣。”许氏感叹。

    阿萁也跟着心生感叹,别家炭火烤得人燥,她家糊个新窗纸都要偷偷摸摸。

    许氏年老话多,又问:“你阿爹进山了?”

    阿萁大人似得道:“冬日没有进项,阿爹隔三岔五就要进山猎些野物添补家用。”

    许氏收了些笑,摇头叹惜:“可惜你堂伯叔连你那些阿兄没一个张得弓的,不然也多些进益。”

    阿萁到底年纪小了些,听了这话不知如何应话。她爹打得一手好猎,先前许氏也带着堂叔伯求到家中,别说她爹性子爽快,就连苛刻的施老娘都没有二话,农家艰难啊。无奈,她爹教得用心,她的那些堂叔伯愣是没有一个学会的。

    她爹心里没成算,说话直愣,眼见自己这些个堂兄弟垂头丧气,也不知说提气话,反道:“半载一年,能练得手熟。”

    堂叔伯顿时心凉了半截,腿也软了,手也没了劲,一日比一日敷衍,过后不了了之。

    许氏犹不死心,又带着长孙上门。

    她的这个堂兄心大眼窝浅,箭没练好就急着要跟着进山。她爹本已应下,施老娘却撒泼不干,虎着脸拦了话头,骂儿子道:“他连着夹生半熟都不算,有个万一,可是你担?你家中还有老娘妻女呢。”

    她爹嗫嚅小声道:“阿娘,不至于此。”

    施老娘怒道:“淹死的鬼十个九个都是会水的,你生得豹胆,大包大揽,这事不许应下。你堂堂男子,落不下脸面,阿娘老皮老脸帮你将话回了去。”施老娘说一不二,回过身就将此事拒了,两家为此还生过一阵子气。

    眼下许氏说起旧事倒也不是怨怼,自家儿孙不争气,怪不得他人,再说纵有怨气,与一个稚童论得什么长短。

    可怜阿萁笑得腮帮子都疼听着许氏絮叨,还要拦着汪汪直叫的黄毛狗,偏自家的狗如同见到生敌死仇,翻着唇,龇着牙,压着腿,恨不能扑上去一场撕咬。

    许氏略有心虚,施二家养得肥狗,家中孙儿馋肉,私下讨论要偷偷将狗杀了吃肉。她知晓后,吓出一身的汗来。妯娌施老娘无理都要强占三分地,杀了她家的狗,那还了得,屋都要给耙了去。

    偏这狗精怪,竟也分得好赖,每见施大一家就要狂吠不止,每遇施大小幺孙,瞅四下无人必要追咬,将人吓得嚎哭奔走。

    许氏知后自是心疼,上门与施老娘理论,反被施老娘反问到脸上:“我家狗常日都是避人走的,缘何只对着你家小幺逞凶,大嫂可有问你家小幺,往常可拿泥土疙瘩扔吓过它。”

    许氏哑口无言,理短气虚,她又不是咄咄逼人、口尖舌利之人,反红着脸回去将小幺孙教训了一顿。

    黄毛狗凶相毕露,个虽不大,森森尖牙交错,许氏看得心里发怵,不敢近身上前,酸笑道:“虽费米粮,倒是护家好狗。”

    阿萁死死拦着狗,脸上带着一抹潮红,道:“大嬢嬢,我先将狗关院中再来拿稻秆。”她说罢,连拖带拉抱起黄狗,踉跄蹒跚地往家赶。

    黄狗在她怀里呜呜直叫,瞥见许氏,又是连声怒吠。阿萁忙低喝:“再乱叫,生饿你一宿。”

    她小猫叼大鼠似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黄狗抱回了院中,大冬天愣是累得鼻尖冒汗,阿叶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奇道:“你不是去屋后抽稻秆,怎与狗玩闹在一块?”

    阿萁两颊绯红,擦了擦汗,道:“在屋后遇见大嬢嬢,大黄凶得要咬人。”

    阿叶心肠柔软,家中养的鸡、鹅、狗无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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