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泛泛?”
被这么追问了一句,皇后心里有些发虚,她与河间王妃在闺中却是要好的手帕交,但如今身份不同,河间王与陛下之间又是这般的情势,两人自然而然地远了许多,皇后心道如今不管陛下指不定她们曾经的关系,如今在陛下面前表一表和他同一条心的态度总是没错的,因而添了一句:“确是泛泛,如今不过是年节里会递牌子来请安的交情罢了。”
元康帝扫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的两手已经开始搅帕子了,又问道:“你今日去了两趟,寿康宫都没见?”
“是,母后她”皇后今日在寿康宫和李嬷嬷说多了话,脱口而出这两字,元康帝眼神扫过来,她惊觉失言,匆忙改口道:“太后娘娘用了药都在睡,不愿见人。”
元康帝从不称太后为母后,或是称太后,或是称娘娘,其余人自也是随他看齐,比如贤妃,而周嫔是因为身份不够,没资格称母后的。元康帝不答话,室内陡然一静。
元康帝眼神扫过殿中侍立着的宋姑姑丁程奉等人,不欲在下人面前给皇后难堪,问道:“今日十几了?”
皇后和宋姑姑还处于惊惧之中,没有回话,丁程奉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今日十四了。”
元康帝唔了一声道:“原是朕记错了日子,天也晚了,皇后用过膳便好生歇着罢。”说完便起身离去,皇后礼都未及行全,便看着元康帝出了中宫的门,被宫女扶起身来,才发觉大冬天的,她的后背竟已被冷汗浸透。宋姑姑离门口近,上前赶了两步,只见御驾缓缓起行,长长的两列宫灯带走了大片光明,一行仪驾浩浩荡荡地朝永和宫方向去了。
元康帝来的时候,周蕊就一块排骨嚼得正欢,不妨外边突然起了唱和声,她急着起身行礼,嘴里的骨头还没嚼完,元康帝就进来了,她福身下蹲,元康帝心里还想着方才的事,心头有气地自顾自坐下后叫了起,等了一会发觉她还没起来,正要去扶,周蕊就起来了,面色如常,当然要是没有嘴角的那两处糖醋渍就更完美了。
元康帝一下子笑了:“你呀。”说着一伸手,茜素反应奇快,从侍膳内监手上拿过手巾子,放到元康帝手上,周蕊见状,对着元康帝做尔康手阻止状。丁程奉看着也是奇了,有了刚才皇后那的对比,周嫔这份殊荣简直算得上盛宠,他都有些后悔下午没为周嫔的事提醒陛下了,这会见了心道难不成这位也是个蠢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丁程奉一边想着一边等着周蕊故作姿态地说一句这于礼不合,然后自己拿过手巾擦嘴得罪陛下,岂料人家一手阻止状,另一手掩着嘴凑近桌子,吐了块骨头在上头。
丁程奉小安子茜素及侍膳内监:我连宫车都不扶,就服周嫔娘娘。
元康帝:哈哈哈哈。
周蕊脸上爆红,要自己去拿手巾,元康帝拉了她手令她凑近自己,替她把嘴角那点痕迹擦了,许是他手劲大,周蕊觉得他擦完好一阵脸上还是有些辣辣的。
又上来一名侍膳内监送上碗筷,侍立在侧伺候元康帝用膳。周蕊其实也才刚开始,但膳品的级别嫔妃和皇帝肯定是不一样的,于是提议道:“让膳房再添几道吧?嫔妾这里的菜略家常了些。”
元康帝道句不用,周蕊也就不坚持了,替他夹了个溜丸子,没过侍膳内监的手,元康帝夹起就吃了,侍膳内监装没看见,眼皮都没抬一下。接下来的一顿饭元康帝用得颇为顺心,用完才发觉自己进来前还生气来着,这会几乎连生气的理由都给忘了。
当然也不是真忘了,一想到寿康宫再避不见人一天,桌案上指责他有违孝道的折子就要如雪花般翻来,元康帝想想就觉得堵心,问周蕊道:“你与河间王侧妃平日私交如何?”
丁程奉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