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急又快地说完了一长串话,气息又有些不稳,胸前起伏着缓着气,“老二母子的事情我不信当今看不穿,一个去给祖宗守陵了都还能回京登位的人,他看不穿?”
河间王身子不便,也不唤人进来给太后舒缓,只急道:“反正老二的事我与母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说当今,母后还劝我什么形势比人强,您还不是掐着孝道想拿捏当今一二,结果呢,人家是怎么对您的,形势比人强了吧,您低头了吗”
“你”太后被一番话噎得胸口闷窒,几欲吐血,气他蠢笨气到极致后反而冷静下来了,长子蠢笨又如何呢,这已经是她唯一的骨血了,是愚是驽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成果,怪不了旁人,如果自己再失了耐性,不去提点他,自己是行将就木之人了,百年之后他要怎么夹在当今和老 二之间存活下去呢?
思之再三,太后平复了语气解释道:“不让探病只是试探,如今当今显然是不买账了,从他将林娘子生的公主抱给周嫔来看,就知道林娘子的身份是抬不动了,我费尽心力安排了远房族女而不是近枝贵女,就因为姓林,有了身孕也不中用,只也是可惜,偏偏不是个皇子,林家不得重用,一时也起不来了,往后能把宣武朝的后族老本平平安安地吃了,就算大幸。
我当初再抬当今,也泯灭不了与懿德皇后之间的宿怨,好在当今的性子不像是赶尽杀绝的人。你四弟五弟的事我也不同你争了,大半年了,我们母子也没说上话,好不容易见了面,何必吵呢?就算是母后不明人心,母后也绝不会害你,你我各退一步,你回去仔细冷静冷静,想一想,懿德皇后双生子一死一废,你四弟五弟一死,当今还在渠梁给祖宗磕头,那时候,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河间王直到被李嬷嬷叫来人推着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母后的话他没细想,也实在是不敢细想,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嫡子去了,王妃只生了这一个,往后也不会再有了,他不是没想过从老二那里过继一个,老二生母的出身摆在那里,静太妃仰仗着母后的鼻息,他老二就活该仰仗着他的鼻息过活,平日里也是一副推心置腹,马首是瞻的样子,今天呢?当今明显是要从老二和福王中出一个过继给他的,老二若真是那般与他推心,便该主动递话过来的,河间临沧两府关系这么好,他还能亏待了老二儿子不成?那老二是怎么做的呢?
福王儿子一摔,静太妃一笑,把福王儿子显了出来,母后不得不做出皇祖母的慈爱来安慰,当今不是个东西,看情势就把招数摆出来了,他这个养父和福王那个生父都没接话,那接话的是谁呢?
“恭喜王兄了,这孩子真是好福气。”
河间王被熊伤后,只有胸肩和头手可动,情思急转心绪激动之下,大喊了两声“停下”,同时本垂在膝上的两手乱抓一通,一手不幸卡进轮椅中的转轮中,骨裂之声清脆,轮椅一停,河间王整个人摔将出去,被卡着的手也跟着轮转被整整轧了一圈。
“殿下!”伺候的宫人在河间王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发出惊恐的呼喊。
河间王在宫里出事的事情不到晚膳时候,阖宫上下就全知道了,周蕊听了道这得多疼啊,骨头都得碎了罢,茜素见周蕊感慨,也道:“是啊,所幸河间王是在寿康宫前出的事,推车的也是太后的人,那这事便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