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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力挽狂澜
饭菜是否称心,再不想他有此情态,唬得连忙掏出手巾递过去,“我看小哥这么轻的年纪独自在外,可是想家了?”

    凌玧胡乱擦了擦脸,用力一吸鼻子:“不瞒夫人,我本也算生在小贾之家,可是爹去晋国做生意,这一去就大半年没了音信。母亲、弟弟妹妹们都苦盼着父亲回来,眼看着家里余财将磬,就要揭不开锅,母亲打发我去晋国寻找父亲。可我们一家除了父亲谁也没出过远门,我到了边关才知道,原来过关是要文牒的。我从家到这里已将盘缠用的差不多了,身边只有一匹好马……”

    说着竟是站起身,端端正正向掌柜的一揖:“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将我的马典当与夫人,可否请夫人资我一匹骡车,一份文牒出关?若我有幸寻回我父,日后必以重金回报!若我一月不回,夫人可自行处置我的马。这马听父亲说价值千金,算是我们家镇宅之宝了。”

    凌玧这番话,在方才吃饭时便已在心里盘算得周周全全。眼见这妇人心善又大方,遂故意先示弱令对方以为要求施恩,却在开口时又提出以马典当,无论她是否相信马值千金,也定然乐得卖这个人情。殊不知凌玧此刻愁得一是无文牒,二便是马不好处置,典了马于凌玧而言实为一举两得。与她定一月之期,却是唯恐她当下变卖了紫骍,若让有心人瞧出来,反倒容易暴露行踪。

    然而凌玧没想到的是,这女人怔愣片刻后,爽快答道:“这值什么!文牒的勾当,我也不是没替客人做过。小哥既急着寻父,岂能没有好脚程的快马?又是祖传的宝贝,典当什么?今晚我去弄文牒,再送小哥一贯盘缠,小哥明日只管启程。回头再路过我这里,照顾照顾生意便是情义了。”

    再不想遇到的是个风尘女豪侠,凌玧听了她这光风霁月的一番话,脸霎时涨得通红。掌柜的还以为是他后生骄傲腼腆,羞于受恩,又很是着力劝了几番。凌玧连忙道:“千里寻父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快马固然好,只恐反不及骡车耐力足。还是马换了骡车的好。照料这马费草料的紧,还是我方才的话,以一月为期,若我未归,掌柜便卖了它罢。”掌柜还要劝时,凌玧斩钉截铁道:“您若是不依我,那我也不敢烦劳您辛苦,这便走了。”

    就这样,凌玧神不知鬼不觉地身着布衣、亲赶骡车混出了虎牙关,到了路上才发觉车上的草垛子里塞了一贯钱并一包甜糕。

    骡车的速度极慢,照这般下去别说十日,就是旬日恐怕也到不了梁都。就在凌玧打算再想法子骡车换马的时候,他目下所处的宛城,大小酒肆里已传遍了“雍军大败于洛邑,正于晋军追击下一路向西溃逃,不日将至宛城”的消息。

    凌玧大急,知道此刻是要命的关头,再也顾不上小心韬晦,当即将骡车并剩下所有盘缠换了匹马,往洛邑方向狂奔而去。

    当他终于赶到雍帝凌慑大营时,已是满身污秽面目乌涂,险些还没见到父皇便被当做哨骑斩杀。一路溃逃的雍军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听他声嘶力竭的怒吼,还多亏老将裴翼远远瞧着不对赶了来,这才免了一场惨剧。

    裴翼拨开士卒的手,上前以袖覆面,用力擦净凌玧的脸,突然跪下抱住他嘶声痛哭起来。哭得凌玧方寸大乱,颤声问道:“裴老将军,莫非父皇……”

    裴翼拍着他的背哽咽道:“苍天有眼,我大雍国脉不断,国运有望!太子殿下原来尚存于世。”

    凌玧眉头一皱,约莫猜到了首尾:“请将军速引我觐见父皇!”

    当凌玧终于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父皇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氏是各国皇族中出了名的好容貌,而今不过三十五岁的凌慑正值盛年,原本一袭乌发如墨,煞是英伟不凡;谁知目下却已鬓染霜雪,憔悴枯槁,仿佛老了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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