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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私访太学
    到底是少年心性,整天困在深宫之中对着一帮老狐狸挖空心思使水磨工夫,凌玬早已颇觉气闷,遂选了个不是临朝听政又恰逢谢曦休沐的日子,软磨硬泡命谢曦带他微服出宫,美其名曰暗访民生。

    说起来,凌玬从前也是正经出门赈过灾、历过难的皇子,一向颇耐摔打从不娇气。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以现在的情形,借谢曦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领着小皇帝往闹市人堆里扎,苦思冥想之下总算想了个好去处——太学。

    这主意大合凌玬心意。他现在最大的苦恼就是无可用之人,太学里都是俊才后生,不定就有些尚未被挖掘出来的栋梁之才。

    谁知一路兴兴头头地去了,还没进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门吏见他们布衣方帻,一副庶民寒门的打扮,没等攀谈就先拿鼻孔看人,拉着老长的脸赶蚊子似的直摆手:“去去去!哪儿来的穷小子,懂不懂规矩?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么?直眉楞眼地也敢往里闯?”

    谢曦气得上前一步要理论,凌玬拦了他,亲自赔着笑脸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只听人说太学校每日可容百名学外士子旁听讲学,怎么……还有什么别的规矩?为什么不叫进去呢?”

    门吏看他生的一副娃娃脸孔又笑得乖巧,倒没了方才那么大脾气,乐得同他闲掰扯两句:“小娃儿,看你生的白净文秀,确也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可你家大人难道没教过你,这读书人与读书人也不是一回事?说是可有士子旁听,但也只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们才进得去呀。你想想,这里头的太学生谁不是有来头的,旁边若是坐了个寒门子弟,可不是扫了一堆人的脸面么?”

    一席话听得凌玬面沉如水,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拿眼扫了扫谢曦。谢曦暗自叫苦,他也想不到天下士林之首的太学内里是如此乌七八糟,一上来就触了小皇帝的霉头。唯恐这门吏再拉扯出更多糟心事,谢曦不假思索掏出藏在怀里的玉佩往他手里一拍,喝道:“少狗眼看人低,认得这图纹么?”

    门吏每日迎来送往练得就是个眼力,都城里大大小小的贵族世家,哪儿能有他不认识的族纹族徽,更别提是如今正炙手可热的谢家。且看这年纪身量,估摸其中就有谢小国舅爷本人也未可知。抖着手奉还玉佩,门吏冲一旁的兄弟使个眼色,两人扑通行了大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公子恕罪!小的这就去通秉祭酒!”

    “罢了,不必惊动,我们今日也是背着家大人出来的,就别劳师动众了!让我们悄悄进去就成。”凌玬也不为难他们,拉着谢曦就进了太学的门。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博士正摇头晃脑地讲着晦涩的经学,凌玬他们挨着墙边溜进去也没人搭理,寻了个墙角坐下,就细细打量起座下的士子们来。谁知这一眼望去,有点着头打瞌睡的,有东张西望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的,有偷着在案下瞄春宫的……就是没几个正经听课的!

    凌玬越看越是怒火填膺,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吓了那老博士一大跳。

    老博士皱着眉拎着戒尺起了身,“这位学生,你过来说话。”凌玬沉着脸走上席前,谢曦心里叫苦连天,没法子也跟着过去,唯恐这位祖宗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你既是来旁听的,不好好珍惜机会专心学习,怎的还要搅闹课堂?”老博士瞪了一眼座下嘻嘻哈哈笑作一团看热闹的学子们,决定拿凌玬杀鸡儆猴:“跪下!念你不懂规矩是初犯,先罚五下,伸手!”

    凌玬不慌不忙躬身施了一礼,“先生要教训学生,那是应当的。只是先生为何不先问问学生因何吵闹?”

    那博士虽然迂腐,却也不是不讲道理,从善如流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吵闹课堂?”

    凌玬向下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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