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四年前,青州知州看上了季昭外祖家的祖产,意欲强占修建别院,为防止他人口舌,便名义上说是出钱购买。
因是祖产,季昭的外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手的,于是便激怒了青州知州。
这要说起人心的狠毒来,莫过于青州知州身边的那位师爷了,觊觎季昭母亲的美貌,即便是得知她已成婚,他依旧不死心,好在他忌惮季昭父亲的身手,便也没有动手。
在得知知州要占季昭外祖家的祖产时,他便是献上了一条毒计,陷害季昭父亲杀人,将其缉捕入狱后,又强占了季昭的母亲,只可惜她不愿受辱撞墙而亡。
此后还不算,季昭的父亲在狱中百般折磨,最终还是不忍酷刑,生生地被虐打致死。
季昭一家朝夕间便家破人亡,外祖更是知天命的年纪,饱受丧女之痛不说,祖产还被强占,受了打击后便是一病不起,可为了季昭,外祖却依旧坚持带病向顺宁知府投递诉状,上告青州知州为占他人祖产,草菅人命。
自古民告官前,要先受三十杖刑,外祖硬是拖着病躯承受了下来。
岂料官官相护,顺宁知府只丢出一句所告之事皆系诬告,又将外祖打了一通板子后,便逐出了衙门。
季昭外祖本就疾病缠身,再加上这五六十杖刑,实在熬不住,只是简单的嘱咐季昭要好好活着以后,便撒手人寰。
季昭虽然不过十岁,却将外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将外祖带回青州安葬以后,便偷偷的放了一把火,将知州府的后院烧毁了不少房舍。
青州知州自然也是知道是谁做的,便开始全城搜捕季昭,季昭虽然年虽小,可也是饱读诗书,又有些功夫傍身,躲过差役的追查以后,便化装成了乞丐离开了青州,来了京城。
不过季昭也知道自己人小,说的话也没人会信,所以也不打算急着报仇,只是在京城先立足,只要是在京城,就一定会有高升的机会,届时便一定会有报仇的机会。
深秋的晚风实在是凉,凉的宋琰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站在高高的阙楼眺望着不远处的宫外,点点星火点透过薄雾,仿若一副太平盛世的静谧画卷。
宋琰听完季昭的身世叙述,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有些可怜,难怪后来会不近女色,不喜男色,就贪权。
可是,宋琰做错了什么?
明明还是宋琰将他扶持起来的,为什么要把宋琰当做傀儡一样呢?
所以宋琰不高兴了,即便是不高兴,那也是对前几世的季昭,眼前的这个孩子也的确是可怜。
宋琰道:“四年前,你九岁?”
季昭摇头:“今日是我的生辰,今日一过,便是十四了。”
宋琰一愣,对上季昭的双眸时,却瞧见了他眼中的点点欣喜,不由皱了眉。
季昭旋即垂眸掩饰道:“十四岁生辰,得陛下眷顾,倾听卑职冤屈,卑职甚是感激。”
宋琰心口一窒,伸手拍了拍季昭的肩,顺手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到季昭的面前:
“既是生辰,如何没有礼物,朕此前不知,如今知道了,便该为你庆贺,这枚玉佩算是你的生辰礼物,收下吧。”
季昭有些错愕,抬眸看着宋琰时,眼眶都有些红了。
宋琰道:“拿着,日后在禁军中好好效力,做个正直的人,别想着贪恋权位,至于你的冤屈嘛,顺宁府青州……朕记住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