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叔公与祖父当初是一同在宫中长大的,这些年宫里又添置了不少新东西,叔公瞧瞧哪些还有着当年的记忆呀?”
宋琰引领着高昌王在御花园中的行走,瞧着御花园的另一边角门穿过便是国学监,宋琰意图很明显,就是打算带高昌王去回忆往事的。
但是高昌王却是越走心里越心惊,他是完全猜不透这个皇帝的想法的,即便是他以不变应万变,终究还是有些发憷。
站在国学监的宫门前,瞧着皇子们上课的崇文殿,以及崇文殿后的那座海纳百川楼,都是宋琰在登基前最长带的地方,想必也是当年高昌王他们最长来的地方。
宋琰领着高昌王走过去,瞧着国学监内的那方荷塘,不由道:“我听父皇曾经说过,祖父当年在国学监读书时有一次便不小心落下了荷塘,还是叔公你不顾危险,跳下去救起了祖父啊。”
高昌王道:“皇兄与臣乃是兄弟,兄弟之间自然该是如此。”
宋琰非常满意他的回答,眼前的这位叛乱王爷的首领,虽然每一世都没能让他们造反成功,可宋琰还是觉得他肯定会有造反的野心,所以宋琰继续道:
“是啊,祖父有兄弟,父皇有兄弟,唯有朕,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亲兄弟都没有,这要做起什么事来,亦或是有什么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实在是令人惋惜。”
宋琰说罢摇了摇头,可这番话听的高昌王却是如坐针毡,心里已经在发毛了。
谁说这个皇帝是没有君王的铁血手腕的,他明明每一句话都带着刀子,若是这刀子能看见,这高昌王肯定已经负伤了。
高昌王觉得宋琰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惠帝膝下七个儿子,除了一个夭折一个幼年病故以外,成年的便是他们兄弟五人,而这兄弟五个人中,除了宋琰的祖父景帝是皇后所生以外,高昌王与清河王是一母同胞,且尚在人世的。
高昌王早年间便觊觎皇位,对景帝即位便是心存不满,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夺位。
也不知道是景帝有心,还是他的那些朋党太蠢,一次二次的犯事,最后在朝中竟然无一人可用。
后来宋琰的父亲即位,高昌王便在科考之年再次在朝中安插人脉,如今这朝中有不少身居要职的官员,皆与高昌王有关系,且暗通款曲。
而高昌王做这些事的时候,中间少不了清河王的帮助。
如今听到宋琰这样提及,高昌王自然是心虚的紧,如果宋琰挑明说他还有辩驳之词,可宋琰这样含沙射影的暗箭伤人,高昌王就坐不住了。
这个皇帝简直太气人了,如果不是住在宫里,他倒是真的想立马就回封地!再也不回来了。
不过接下来宋琰的这句话,让高昌王更加确定了想回封地的想法。
宋琰道:“叔公,当年你有想过与祖父争皇位么?”
高昌王:“……”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有,那是存了不臣之心,说没有,宋琰在问就肯定不会信。
所以高昌王只是看着宋琰,半晌后才小声道:“你……你猜。”
宋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一个不确定的回答差点把宋琰逗乐了,他道:“叔公的心思,朕怎么猜的到,说有,是质疑了叔公的忠心,说没有,可这历朝历代只要是皇子的,都会有争位的心,所以叔公这么说,朕就猜……”
宋琰直勾勾的看着高昌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