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刚准备要坐下,结果郭晟这言辞恳切的求饶,让宋琰竟然又站直了,有些纳闷儿的看着郭晟:
“收受贿赂的确该死,可你毕竟在顺宁府做了那么多年的知府,如今离大考之年还有些两年,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郭卿既然有心改正,朕自然要给机会不是,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高昌王毕竟是朕的叔公。”
宋琰不提高昌王还好,这一提高昌王,郭晟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臣与高昌王虽是翁婿关系,实际上并无多少来往,与他关系密切是清河王殿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高昌王与清河王的主意,臣并未参与其中,臣现在只想保命,陛下,臣愿意什么都招,还请陛下饶命啊。”
宋琰愣了,他这是又说错什么话了,为什么这个郭晟吓成这样儿,还……还什么都招了?
宋琰直勾勾的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郭晟,轻声道:“咳咳,这是在甘露殿中,郭卿平身吧。”
郭晟道:“陛下,求陛下饶命,饶命啊。”
宋琰叹息一声坐下了,抱过一边的金丝软枕道:“郭卿如此坦白,朕自然会饶你一命,罢了,既然郭卿愿意将家产全数上缴国库,自然便是以资抵罪,又主动辞官,朕便应允了,只不过你与朕说过的事,便不要再与高昌王说了。”
郭晟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又觉得无比庆幸。
按照宋琰这话的意思,他应该就是早就知道了高昌王与清河王他们密谋的事了,果然,此前所有的事都是来诈他的,幸亏他比较聪明,能够及时止损顺便表明一下忠心。
这要是宋琰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就得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啊。
幸好——
幸好——
郭晟吁了口气,如今他将全部家上缴了国库,又用辞官来保全了自己的一条命,也保全了全家的命,也就是万幸了。
宋琰虽然心里有些遗憾,可是他从郭晟的话里也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清河王与高昌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宋琰没记错的话,当初的七王之乱便是以他们两人为首,并且这位清河王殿下擅长谋略,所以,如果高昌王不行的话,不如试试联系这个清河王。
宋琰准了郭晟的辞官请求,郭晟如蒙大赦,一出宫后,立马就出了京城与回老家的家属们汇合,算是躲过一劫,格外庆幸了。
处理完郭晟的事,宋琰都瘦了一圈儿了,莫说常禄心疼,就连丞相和太尉他们都格外的心疼。
这朝中的事本就繁复,如今又有高昌王的事,难怪宋琰都愁的瘦了,然而他们心疼归心疼,却坚决表示不分担,这不合规矩。
高昌王回去了封地,郭晟也辞官归乡了,眼下青州知州的案子也审结的差不多了,一桩桩的案件陈述摆在宋琰的案头,挨个看下来,看的宋琰头皮都麻掉了。
若非这一次因为季昭的事他彻查青州知州,他竟不知在青州地界,知州与师爷联手做了那么多的恶事。
虽然知道青州知州极其师爷按照律法也终归是处以极刑,可宋琰却还是换上了普通的衣裳,叫上了季昭前往大理寺的监牢。
幽暗的监牢中燃着几次油灯,狱卒见着一位大理寺卿带着一名华服公子与一位黑衣少年,连忙迎着他们朝着关押了青州知州的牢房走去。
狱卒道:“大人这还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着青州知州是重刑犯,不日处斩嘛。”
大理寺卿道:“少废话,把牢门打开。”
狱卒应声,随即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关押着青州知州的牢门,瞧着那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人,大理寺卿连忙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