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
院判不知道派去的人怎么把这要债的骗来的,恨铁不成钢的说:“里屋多得是。”
宋春景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往里屋去了。
“……这宋太医,脾气果然不好,”管家看了看他背影,又瞄了一眼身后的小少爷,有些尴尬的评价:“架子真是大……”
“您别在意,”院判亲切的拍了拍他,“他一向这么个样子,太医院里也没朋友,不好相与。”
“我自然不在意,回头将军问起来,他在意不在意,可就不好说了。”
宋春景一出门,正好听了一耳朵。
他捧着手炉,悄无声息站在一旁。
直冷眼看着这大管家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迈着方步走了。
那小少爷跟在他后头,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虽然是富贵身,年纪也不大,但是眼神极其漆黑、清亮。
最深处似乎埋着许多未宣的秘密,衬得神色又有些复杂,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宋春景一怔。
咽下了要出口的一声冷笑。
院判着急上火的看他走远,不知道这回是福是祸。
“院判大人,”宋春景走上前来,到现在为止还算客气,“若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走了。”
院判赶紧拦住他,“你跟后宫里哪位娘娘有什么交情吗?”
宋春景摇摇头。
“那虎威将军做什么非要把这‘宫中贵人’交给你当徒弟啊?”院判问。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宋春景挑起一丁点嘴角来,“您怎么得知这小孩儿是宫中贵人?”
院判:“……”
宋春景苦口道:“您也忒好说话了。”
院判气的胡子都要歪了。
“那管家明说是‘宫里头的贵人’,我还能胡乱讲不成?”
宋春景回他:“您若是实在好奇,不如去问将军。”
院判:“什么?”
若是敢问将军,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受着那个劳什子管家的气吗?
“院判,”宋春景诚心实意道:“我一个外臣,怎么敢跟宫中的娘娘有‘交情’,尤其又涉及‘宫中贵人’,您这话可别再说了,叫人听了去,可是皇家丑闻、诛九族的罪。”
院判:“……”
宋春景继续道:“若是牵连您与太医院诸位同僚,下官内心更是不安。”
他又正直、又体贴。
看起来还有点怕事胆小。
院判险些信了。
宋春景也想掸掸衣襟,奈何天冷实在伸不出手。
只好作罢。
他缩着脖子,抄着手,紧紧握着暖和的手炉:“左右将军府找的人是我,有事也归我担着,您别急。”
“你担的住吗?!”院判终于怒发冲冠,“你一个小小太医,保得住自己脑袋就不错了,你担的起个屁!”
宋春景身子往回撤了撤。
然而院判太生气了,手指着他都有些发抖,“你,好好答复了将军去,近日不得生事!”
“……那下官该怎么答复将军?”宋春景为难的问。
这里头有些内幕,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内幕。
院判也有些懵了。
宋春景体贴的掏出蜡封的信来,递到了他眼前,“要不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