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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乌达一眼。

    乌达一点头。

    四下扫了扫,抄起个装墨水的筒子,从外头煮沸的药水中,舀了一杯进来。

    他往前一递,递到了院判眼前。

    院判伸手一接那铝铜的杯,烫的手指一哆嗦。

    咬着牙没嚎一嗓子。

    太子下巴靠上微微一抬,“请。”

    院判睁着圆圆双眼,望了一眼里头药水混着墨,腾腾冒着热气的浑水一眼。

    喉咙上下一动,咽了口口水。

    太子还等着。

    “殿下——”院判撅了撅嘴,趴在地上大哭起来,“是由我负责的!殿下有什么要问的,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哦?”太子感兴趣的踢了踢地上那杯水,贱出几滴墨点。

    “看来太医院相当重视这一胎啊。”太子道。

    “是个苦差,”院判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没人愿意去,只好下官去……”

    他这模样有趣。

    言语又取悦了太子。

    于是太子叹了口气,笑了笑。

    “如此,劳烦院判要多多上心,好好照顾了。”

    院判不敢当这嘱托。

    格外上心的应道:“一定、一定!”

    太子似乎有急事,略微坐了坐便站起身。

    一阵风是的,又飞快的走了。

    院判心也痛,肉也痛。

    “嘶哈”着,赶紧低头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头。

    太子出了太医院的门,又退了一步。

    站在门内,环顾一圈宽阔大院子。

    宋春景药间窗外有棵树。

    刚刚发了新芽。

    树下有个少年,正在晒药材。

    不是沈欢。

    太子粗粗望了一圈,没见到他身影,便不怎么在意的又出了门。

    思行放下手中的药材。

    低声道:“太子殿下走了。”

    沈欢从竹箩下头爬出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何思行问道:“为什么那么怕太子啊?”

    沈欢皱着一张笑脸,沉重的摇了摇头。

    “没道理的,太子对宋太医很重视,”何思行想了想,又说,“你是他徒弟,应当也得他看重的,不用怕。”

    他不懂内情,只凭空猜测。

    沈欢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不找我的麻烦就不错了。”

    看他有点不耐烦,何思行连忙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