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琮一顿。
头低的更深了些,“后妃不得干政,淑嫔母家远在千里,没有道理知道您的行程,如何得知您那日归来一定会去猎场,算着时辰去刺杀您?”
太子沉默不语,似乎听进了心里。
何厚琮静静等着。
“坐。”太子道。
闫真从外头进来,搬了把椅子放在离书桌不远处。
太子问道:“回来了?”
何厚琮一抬头,才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闫真道:“是。”
太子点了点头,闫真安静退了出去。
“不瞒你说,那日刺客要杀得并非是我,乃是……”太子把视线定在何厚琮脸上,“太医院的,宋太医,被我凑巧救了下来。”
何厚琮震惊的看着他。
半天才合上不敢置信的嘴。
“那此事得重新梳理,或许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何厚琮想了想,“若是能问一问宋太医,或许会有新发现。”
太子撑着下巴,随意道:“太医院事多,若是不太要紧的事可先问问我,或许知道一二。”
何厚琮没有细想这句话。
只觉得太子同宋太医,也有些太亲厚了。
“宋太医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吗?”他当真问道。
“那可太多了。”
太子想了想,“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长官同僚,凡是你能想到的,八成都受过他的气。”
“或许宋太医不小心得罪了谁,招来的报复。”何后琮猜测道。
“他一个太医,能得罪什么人,得是将救命药换成了杀人药,才能招来这种杀身之祸吧。”太子道。
“多说扰乱你的思路,就此停住吧。”太子道。
不多话,不指手画脚,何厚琮深感受重视。
险些感动哭了:“下官一定好好查办!”
太子点点头,“此事,就有劳你。”
“不敢当、不敢当,”何厚琮没想到能揽一宗差事,还是领的太子命。
仿佛多年坎坷仕途终于拨开云雾,看到了前方微弱的曙光。
他激动道:“微臣尽心尽力。”
一般来讲,朝臣对着天子称为君,自称为臣。
何厚琮上来就对着太子自称为臣。
也是恭维和表忠心的意思。
太子完完全全领了这份人情。
“查明真相,我必然有重谢。”
何厚琮站起身,复又跪在了地上,“本职如此,微臣先拜谢太子的信任。”
太子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
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二人面对面,太子交代:“不可声张。”
何厚琮低着头,郑重点了点,“是。”
何厚琮来了又走,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来去悄悄,没来得及惹旁人瞩目。
闫真走进门来往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候在一旁。
太子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说。”
闫真平稳道:“京郊营所近来平稳,没什么波动,倒是荔王有点什么贪心思,先是去兵部见了司库主事,后又朝将军府递了拜帖。”
“接了?”太子问。
“没有,将军不是病了吗,病中不见人。”闫真道。
太子点点头,“将军府最近倒是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