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便轻叹一声上前劝架:“夜已深,这位姐姐和我挤一晚吧,把姑姑引来便不妙了。”
也不仅仅是怕挨训。
若是沈微微因为霸道被赶走,那么她最大的损失也不过进不去皇宫。回到刺史府照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日后嫁个好郎君,该过好日子依然过好日子。
只有入宫,到贵人遍地走的地方,才能让她犯下大错,累及全家。
再则说……
宫廷波涛诡谲,人心叵测,动辄便会要命,若无人相互帮扶,孤身独行,路可不好走。
不如先拉拢几个同盟,入宫前的友谊,往往更可靠一些,以后多条退路,总是好的,这鹅蛋脸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姑娘,可堪为盟友。
鹅蛋脸偏头看向舒暖,问:“白姑娘要与我同睡?”
舒暖看出她心中所想,大约是害怕自己没那么好心,毕竟罗汉床就那么宽,睡两个人的话,稍有不慎便要摔到地上。睡不好倒在其次,主要是怕容颜有损,耽搁明日入宫初选。
舒暖只觉得这人果然没什么心眼,便温柔道,“我认识的人少,只几位姐姐是同乡,只盼着日后守望相助,互相扶持。”
这话一出口,众人心中便一惊,出了层薄汗。
皇宫大内可不比一路上的小打小闹,那高墙之中会吃人,各地来的美人如云,都盼望着独领风骚,谁都可能互相陷害。
自己人斗才真是瞎了心,对手分明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的美人。
鹅蛋脸心中也是一惊,眼神逐渐清明,也惊觉自己冲动,回神后便出了一身冷汗。
观众人神情,舒暖便知道她们都想通了。
鹅蛋脸只感激舒暖提醒,福身道:“多谢白姑娘提点,兰心今年十六岁,是丙寅年三月生人,家父合州别驾,敢问白姑娘……?”
舒暖亦回一礼:“小妹舒暖,今年亦是十六,丙寅年八月生。”
“既然如此,若白姑娘不嫌弃,我便腆着脸称白姑娘一声妹妹?”
舒暖轻轻一笑,“姐姐。”
她没想到还有个大收获。兰心的父亲合州别驾兰亭,年方而立便位列四品,前途不可限量。舒暖心道,难怪兰心敢与沈微微呛声,日后兰别驾和沈刺史二人谁地位高,还真不一定。
沈微微看她们互称姐妹,冷飕飕道:“屎壳郎抱团也是屎壳郎。”
没人理会她。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沈微微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扬起手臂想打兰心,还没来得及动手。
舒暖蹙眉,只问她:“沈姐姐想把姑姑招来?”
舒暖识大体又懂事,将沈微微衬托的格外骄横跋扈,满屋秀女看着沈微微时,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厌恶。
舒暖心里都有点怜悯沈微微,旁人都懂一致对外的道理,独她一叶障目,觉得自己出身好,不用与人合谋便能笑傲宫闱。却不想在座都是千娇万宠的官家女,谁也不会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沈微微自然不敢真的引来掌教姑姑,只能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拿了自己的物品,自去洗漱。
兰心冷冷一笑:“不用理会她。”
旁边又有个姑娘上前 。
“白姑娘,兰姑娘,罗汉床委实太窄,不如咱们两张床并在一处,三人睡在一起,倒也不至于太挤。”
她在向自己二人示好,或许是觉得兰心前途不可限量,起了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