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入宫后,沈微微被刁难。
没什么可怕的。
舒暖从首饰盒里挑了挑,觉得自己的首饰着实不合适,太过雍容,配不上浅蓝轻纱的飘逸出尘,她干脆从衣柜里扯出件蓝色的中衣,拿剪刀铰了两绺儿,缝成发带系在头上。
第二天卯初,天色依然黑沉沉一片,储秀宫内便次第亮起灯火,舒暖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揉了揉眼睛,亦起身点灯,喊了沈微微一声。
靠窗的沈微微睡的正香,被舒暖吵醒,忍不住蹙眉,没好气的问。
“什么时辰了?”
舒暖庆幸自己睡在了外头,要给沈微微睡窗户边上,恐怕大家都走完了,她也醒不过来。
“卯初!”舒暖洗着脸淡声道,“外头已经亮起来了,沈姐姐快起吧。”
今日是秀女入宫的头一天,谁也不敢睡懒觉,她也不催促沈微微,洗完脸,便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涂上脂粉。
卯正,两人便穿戴整齐,一同出门去了前殿,前殿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二三十人,肃立屏息,格外严肃。
兰心和杨晚隽站在一处,看见舒暖,便朝她使了个眼色,舒暖朝她们走去。
“你今日这身打扮,依然漂亮。”杨晚隽道
真真漂亮,浅色纱裙飘飘欲仙,头上偏偏不饰珠钗簪环,只拿两根同色发带系住发髻,带着顺着头发落在肩上,儒雅又温柔。
舒暖柔柔一笑:“能入宫的,自然个个都是美人。”
时间慢慢过去,陆陆续续都有人过来,还未到辰时,院子里便站的满满当当。
太阳升起,从东方沿着高高的宫墙照进一缕金黄的光芒,落在地上,成为暗沉的院子里唯一的亮色。
辰时一到,原就寂静的院子更静了,院子外走来一队人,为首的仍旧是那位李尚宫,身后跟着的宫女手中,捧了一摞书。
她站在众人面前,环视一周,问道:“人可到齐了?”
悄无声息,无人回答,她也不觉得尴尬,也不在意人是不是真的齐了,只道:“今日,诸位姑娘第一次入宫,我忝居尚宫之位,理当为太后娘娘分忧,教导诸位规矩礼节。”
接下来,便是宫中最常见的规矩和忌讳。
舒暖仔细听她说话,认认真真记着她说的。
不同场合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见到不同的主子,该行什么礼,如此种种。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李尚宫喝了口茶水。
“今日的话,诸位姑娘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忘,日后在宫中生存,一旦做错,便是违逆大罪!”
舒暖知道,她并非危言耸听,白太守请的那位教养姑姑,比李尚宫说的还可怕一万倍。
宫中就像一个带着重重危机的宝藏,走对路,能获得无上珍宝。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显然,有人不以为意。
舒暖望着刚从后殿跑来的年轻女子,心中一沉。
辰时见面,如今辰时过半,她才匆匆忙忙赶来,是睡过头,还是被人害了?
那姑娘脸色煞白一片,软倒在地上,哭道:“尚宫大人,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是被人害了。”
李尚宫并不听她辩解,淡淡道:“送出宫去。”
“李尚宫!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故意的……”
李尚宫面对诸多秀女,不理会她的哀求,“今日见我,迟到了便只是遣送回家,若面见陛下呢?难道也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