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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农秾
少语,总严肃着一张脸,也照样是会脸红害羞的,而且反而比那平日里活泼外向的人羞得更甚,遮掩都遮不住!

    若说羞死姜秾,这倒有可能。但打死她?这就真的只是周翠娘说来吓唬她的话了。

    只看周翠娘打女儿的阵势,是连吼、带骂且上手打,真是吓人得很!如果换作弟弟姜金,或者原来的姜浓,会不会疼哭先不说,肯定早被吓得哭个震天响了。

    不过周翠娘打起来就没用劲,主要靠吓唬,吓住女儿让她不敢再犯就够了。

    但姜秾何曾被吓到过?

    就连当初面对陡然出现,幽灵一般的十八辈祖宗神农时,那可都是没有被吓到的!

    姜秾心里虽羞得厉害,却没感觉出屁股有多疼,也就乖乖地被箍在(埋在)周翠娘怀里,匍着挨打,一声儿没吱!

    姜秾:“……”

    根据分析推导,周翠娘打人时并没用劲,看来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生气,应该没有什么事。

    周翠娘:“你真是能耐了哈!就连我藏在墙缝里的两把黄豆,竟然都给寻摸到了?!你是真的能耐了,那可是存着今年做种的,你是不是给我偷去烧了吃了?”

    如今村里大人和小孩的肚子,都是常年半饥不饱的,大人还忍得住,但小孩子一看到吃的,就直流口水。

    于是,村里小孩子为了填肚子并解馋,要么在山脚外围寻摸些野菜和野果子来啃嚼,或者去田野里抓一两只老鼠和蛙子烤来吃,又或是生上一小堆火,烧些麦粒和豆子嚼进肚里。

    周翠娘以为,女儿是把黄豆偷出去,生堆火烧了吃了。

    说起来,不能让儿女吃饱穿暖,确是他们做父母的亏欠了,可他们能力只有这么大,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

    原本倒也没多大事,虽不经家里大人允许,就偷拿粮食出去烧了吃这种行为不好,但教导几句再吓她两声,让她下次不敢再犯,这也就罢了。

    但那两把黄豆可是留作种子的,将粮种烧来吃了,那就要好好教训一顿了!得让她哭,让她怕!让她牢牢儿地记住教训!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知不知道那是种子,吃什么也不能吃粮种啊!”

    粮种的重要性,姜秾再清楚不过了。

    姜秾:“就因知晓是粮种,我才拿的。”

    周翠娘:“!!!”

    “哎嘿!你能耐啊!你是要气死我啊!还说知道是粮种……那你就是成心的了?你偏就要吃了粮种?我是造了你哪门子十八辈儿祖宗的孽啊?!啊?”

    姜秾刚才分析推导出,周翠娘并不像她表现出的这样生气,显然是错了的。

    周翠娘现在,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姜秾觉得,周翠娘这会儿在理解上出现了很大偏差,必须即刻校正!而且,她陡然就生出一种直觉,如果不立即校正,可能她刚才推导出的‘没有什么事’的结论,也就不适用了!

    姜秾:“我没吃粮种,没吃。”

    姜秾在周翠娘怀里原地转了两圈,摆脱掉后脖颈衣领处的挟制,呲溜一下钻出来!

    姜秾与周翠娘相对站立,仰头与周翠娘对视,一脸的严肃认真:

    “近来天气已暖,正是播种黄豆的好时节,再晚些时候就入了夏季,虽然也能播种夏黄豆,但成熟收割的日子就会相应往后挪,这样就会平白耽搁一季冬小麦。”

    粮食作物小麦,经济作物大豆——此处权且以黄豆代替罢,两者都很重要,不可偏废!

    况且他们家温饱都成问题,每每青黄不接的时节都要饿肚子,黄豆收了也能当粮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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