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脸色情绪的变化很少,似是高深莫测。
然而事实上,姜秾不善掩饰脸色,她的脸色再好懂不过了,近半年里两人相交甚多,夏五斤很容易就看懂她的脸色:她确实没有生气。
夏五斤小人精一个,非常乖觉识相,仍旧立即就道歉认错:“这事儿是我不地道,我的错,我最初便不该防备你,不该隐瞒于你的。”
姜秾本就没在意,如今这半大小孩儿又坦率得很,心里深处那点不自觉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只余舒坦和欣慰。
这么大一小孩儿,就知晓防备旁人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没什么,人之常情。你小小一个人,就能有此戒备之心,是一件好事。”
夏五斤:“……”
小小一个人?这是什么说词……面前这人可比他还小上两岁呢,口吻却跟个大人似的。
姜秾没觉得她的说词有问题,她对他栽种的香菇起了兴趣,“你栽种的香菇在哪儿?可以带我去看一看吗?”
都已经说明白了,夏五斤没什么不好带她去看的,“当然,有什么不可的。”
姜秾与夏五斤合伙,哦不,该说是姜家与夏家合伙栽培的平菇与香菇,菇房位于玉皇山山脚外围的树林子里。
而夏五斤自己栽种香菇的地方,同样也位于这片树林子里,若高空俯视,两处地方是位于以山体中心画圆的同一圆弧线上,但是位置更加偏僻难寻。
在树林子里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夏五斤栽种香菇的秘密基地,一处草树繁茂的潮湿凹地,长短不一的腐朽段木分散堆放着。
选址不错,堆放得也尚算有序,大体上是没有错误的,只不过是一些小细节上不够好,稍微影响了产量。
姜秾观察过后,给夏五斤提出了改进建议:“段木的堆放方式,可以比照我们平菇菌包的倾斜立式堆放,比直接扔地上要好。段木上也可挖坑点种,比这样放任它们稀稀疏疏随便生长,能采收得更多。”
“嗯嗯!”夏五斤跟在后面,连连‘嗯’声点头表示记住了。
姜秾随手摘了一朵长成的香菇,菇朵伞面皱皱巴巴的很多细纹,菇朵干瘪单薄、菇柄细脚伶仃,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样子……
“这天然腐朽段木,到底不比专门为香菇调配的培养料,养料有些不足,又是风吹日晒,长成的香菇一点都不水嫩肥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