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您和他的错,恕我不能原谅。
但您也是我的母亲,作为儿子,我希望我的母亲能幸福,所以有些亏欠,就让我来偿还吧。
从今以后再没有江家的江延,只有方家的江延,我的父亲永远只有方海一人,他没有妻,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
最后希望您能幸福,这是最后一次作为您的儿子,也是我父亲最想看到的事情。”
看完信后,于风烟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倏然崩断,眼泪如雨下般不受控制,她从未想过,江延在心里背负了那么多的愧疚。
她和江隋远一直忽视和不敢记起的歉疚,江延始终记得。
他在极其矛盾的同时又分外的懂事。
为了母亲的幸福做出一切牺牲,可偏偏又不能原谅母亲的所作所为,但作为儿子又希望母亲能够幸福,所以他只能默默背起所有亏欠。
于风烟一直自诩仪态有致,多年来在人前从未有过一丝的情绪泄露,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也是江隋远众多好友打心底承认她的原因,谁不想身边有这样一位红颜佳人。
可在这一刻,于风烟却失了所有的仪态,像个
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江隋远听闻动静,连鞋都顾不上穿,便急匆匆地从浴室里跑了出来,“阿烟,怎么了?”
于风烟眼睛湿红,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手里的信递给他。
江隋远接过信寥寥扫过几眼之后,陷入了沉默。
良久。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安抚着于风烟,“好了,怎么说今天也是该高兴的日子,你先去洗漱,这件事我来解决。”
于风烟只是落泪,没有言语。
江隋远叫了平常在老宅照顾于风烟的佣人前来照顾她,自己去了书房认真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沉默了片刻后,他起身去了三楼江慕澜的房间。
“阿澜,你弟弟要放弃继承权和离开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多年来,江隋远一直觉得对自己这个儿子有所亏欠,所以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狠话,也从未红过脸,像这样厉声地质问还是头一回。
江慕澜像是早猜到他会有这么问,也没有太惊讶,只是心里多了些失望,“我为什么这么做,您不该是最清楚的吗?再说了,他真的能算我弟弟吗?”
江隋远默然。
江慕澜嘲弄似地笑了声,“我只是想守护属于我母亲的东西,你不要忘记,我母亲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江太太,是你亲口许下诺言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阿澜,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们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是走不长久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娶她!”江慕澜起身将一只水杯摔在江隋远脚边,而后就像是出了所有的恶气般,迅速冷静下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同意让您娶于风烟,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至于你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以后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江隋远知晓这个时候不该和江慕澜说这些,有些无能为力般叹了声气后,转身离开。
江慕澜看着他的背影,嘲讽道,“你觉得亏欠我亏欠我母亲亏欠很多人,可你永远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哦不对,作为于风烟的丈夫,你倒是挺合格的。”
闻言,江隋远的动作一顿,而后只是轻轻开了门,又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