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表情严肃,是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太太,您这话应该对夫人说。”
赵飘零眉尾一挑,她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是啊,我挺想跟妈道歉的,可是妈身体弱,我又不敢贸然上去。”
管伯眼神稍微柔和了一分,“夫人性子好,不会计较这些。”
“唉,虽然妈不计较,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终究是我太冲动了。”
看赵飘零眼里歉意真切,本来也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管伯忍不住一帮,“夫人的确不是名门出身,但对您和少爷是真好。老爷子去世之后,华宅被洗劫一空,华氏负债累累。如果不是夫人一直陪在少爷身边,少爷难有现在。太太,您如果真爱少爷,就对夫人好点儿。”
“管伯,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又怎么会嫌弃妈不是出自名门呢?”
管伯听这话听得舒服,好心劝慰,“太太也不要总怀疑少爷在外有人,少爷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上次您骂夫人骂得太过分,我想少爷心里很难受,少爷不是那种会‘金屋藏娇’的人。”
赵飘零一愣,敢情是原主第一次见婆婆就把她当华肆行的小情人,还骂了婆婆?真真是天雷滚滚。
管伯也是个行为有度、举止得体的人,她大胆猜想,说不定当时原主还冲上去打了婆婆,惹得婆婆发病。
难怪他们看她的眼神这么防备呢!
“到了,太太。这是您的卧室,请您稍作休息。”
赵飘零点点头,“谢谢管伯”。
一直到晚饭,沈肆行都没有回来。她一人吃了一桌子菜,吃完后就准备洗洗睡了。
这些,管伯一一看在眼里。他刚刚去了夫人所在的后院,那里虽不说欢声笑语,但也是一群人和气融融,如今倒是赵飘零受了冷落,不免眼里带着丝丝歉意。
“太太,要不去后院?”
赵飘零知他是好意,莞尔一笑,“管伯,你不用担心我。就让妈和老公好好说说话,我正好困了。”
管伯眼里一片柔色,“那好,若是太太有事,可以直接叫我。”
赵飘零笑着点头。
回华宅第二天,赵飘零起了个大早,戴着管伯给她的草帽,出去溜达。
华肆行来找她的时候,发现人不在。“太太呢?”
管伯走到他跟前,“少爷,太太说想出去看看,体贴我有风湿病,就没让我跟着去。”
华肆行眼神微顿,坐在雕纹檀木椅上,两手放在两侧扶手上。
“管伯!园子打理得不错啊,可是为什么没有花呢?”赵飘零一手扣住被风吹动的草帽,裙子也往一边飞扬。
一见华肆行也在,赵飘零取下草帽,管伯上前去拿,“谢谢管伯”。
赵飘零用手拨了拨头发,额头上方还沾染了一片树叶。“现在要走吗?”
华肆行视线落在她发上的叶子,久久不移开。
赵飘零见他没反应,又转头对管伯说道,“管伯,我下次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点多肉植物,占地小,长出来又好看。”
“谢谢太太。”管伯手拿着草帽,眼尾布上笑纹。
华肆行这时起身,朝着赵飘零走了过去,两人视线相对。
“有事?”赵飘零眉尾微挑。
华肆行看着那片叶子隐有下落之势,可始终没掉下来,相当碍眼。他缓缓抽出背在背后的手,刚抽出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