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燕大学毕业就在四中当老师,如今已经二十年了,带过很多届学生,也引导过很多问题学生,像夏橙这样误入歧途的叛逆女生也很多,本身性格还算端正,耐心地引导回来就好了。
“没有离家出走,只是从那个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家里搬出来而已。”
夏橙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梁芸打电话找了赵老师“诉苦”了,想到早上在楼下遇到她的时候对方那嘚瑟的样子,顿时就了然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夏橙同学,你伯母和伯父好歹也是你现在的监护人,昨天你伯母打电话和我说她非常担心你,让我帮忙劝你回家。”
赵红燕也没一上来就指责夏橙如何如何不是,而是放软语气循循善诱,试图通过讲道理让她自己认识到错误。
“赵老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你不能听我伯母的片面之词,你只要去我住的那片居民楼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们一家对我有多苛刻,从小学开始家里的家务就都是我做的,不做完不许写作业,他们在家的每一天我都要被骂,小一点的时候还被打。”
夏橙一边陈述着一边举起手摊开掌心给赵红燕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手一般都是白嫩柔软光滑的,她的手白是白,软也软,可掌心和指头上却生了茧子,摸起来很粗糙,和“滑”字完全搭不上边。
赵红燕看到之后也是感到一阵心疼,现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都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就算不宠,上学的时候也不可能天天让做家务,夏橙这手上的茧子一看就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和她家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你家里真是这样的?不做完家务就不让写作业?”赵红燕问道。
“这个可能也不算什么,在比较偏远的小镇的山村很多同龄人都是从小做家务做到大的,按理说伯父伯母肯收养我,我理应多帮忙,但是重点就在我爸妈留下的房子和钱都已经给他们了,那些遗产本来是在我满十八岁的时候扣去抚养费留给我的,但我伯父好赌,钱都被拿去抵债了,房子也被卖了还债,加起来至少有三百多万块钱。”夏橙继续道。
赵红燕听了夏橙说的话之后都懵了,原本想了一肚子的劝说也都说不出来了,有些愣神地消化着刚刚后者说的话。
像这种学生的家务事她一个老师原本也管不着,但昨天人家长都打电话来专门讲这个事了,说孩子离家出走的原因就是没拿到遗产的钱,现在也不得不从这里下手解决。
“老师现在也不知道相信你还是相信你伯母的话,你伯母是说你父母留下的财产本来就没多少,都已经花你身上了。”赵红燕有些头疼道。
“这个想证明不难,我伯父以前在工厂里当仓库管理员,他就是因为聚众赌博被抓才被工厂开除的,警察局还有记录呢,还有我家的房子,转让之前户主写的也是我爸妈的名字,我小时候就是住在那边的。”夏橙道。
“赵老师也可以周末去我伯父家做个家访,到时候要我当面对质也没问题,我相信我伯母当着我的面应该不好意思再骗老师。”
“那你伯母说你欺负你妹妹,还有和社会上的陌生男人混一起是怎么回事?”
夏橙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赵红燕也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学生,不过她最担心的不是之前的事,是梁芸说的夏橙和陌生男人混迹的事情。
“那我伯母一定和赵老师说那些男人是我的客户了吧?”夏橙倒没想到梁芸竟然恶心到这个地步,把不清楚的事情抹黑了往外说。
“是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红燕着急地问道。
“那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