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甩到一边,伸授绕到后面狠摁了一下,方稍好些。
这才跨出来,走到王授文面前。
“不过是写个片子去问多布托,你给朕捏了半柱香。”
说着,他低头扫了一眼书案,纸上只得两三行。
但那字迹是真熟悉。
皇帝抬了纸挪到灯下看。
“祝允明楷。”
“欸,是,请皇上指教。”
皇帝扫了他一眼。朕以前写这个字的时候,请你指教过很多次,你都不肯。现在让朕指教你。”
他搁下纸:“朕拿什么指教你。接着写。”
“是。”
王授文从新坐下来,皇帝却站不住,腰疼,僵在一个地方久了要命,他索性随手抓了一本书,在南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王授文。”
“臣在。”
王授文因为王疏月的事,本就有心心慌意乱。这一次二次地被皇帝唤名字,搞得他神经紧绷,一听见那三个字,立马又站了起来。
皇帝转头对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一面道:“你这个祝体,朕前几日看见个比过你的人。”
“是,臣只是写得年生久些。有些体悟,普天之大,自有高人,敢问皇遇见的是哪一位高人。”
“高人?”
皇帝一下子乐了。
几步走到王授文面前:“王疏月。”
王授文赶忙跪了下去。那日他只顾着把贺临拽走,在皇帝面前还没有认认真真请过罪。这会儿让皇帝先把自己女儿的名字摆出来,王授文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朕没让你跪,起来。”
“臣不敢啊。”
皇帝鼻中笑了声,由着他跪着,转身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
“她那手字,也是你教的?”
“回皇上,不是。疏月的字,是她母亲教她写的。”
“哦。”
这么一提,皇帝想起来,王授文的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去年开年的时候,先帝还亲指了太医去给他的夫人瞧病。
“你夫人病如今可还好。”
“何敢劳皇上挂念,哎……横竖撑过这个冬天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