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铺天盖地袭来的疼痛,却让宋青青原本快要恢复的意识,彻底陷入昏迷,只剩下一片黑暗。
………
“哐嘡——”一声巨响。
宋家大院紧闭的木门,猛然被人撞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满脸怒容冲进了院子,跟在男人身后的还有一名十四五岁左右气喘吁吁的半大少年。
魁梧男人一进门,原本还在骂骂咧咧争吵的几人顿时转过头来看向他。
“老三,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跟着队里其他人,在大虎山那边修水库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有谁在背后嚼舌根故意使坏吧?”宋大嫂杜春香,眉头一挑,看见来人顿时更加不满。
宋老太眉头倒竖,狠狠的剜了自家三媳妇苏文雅一眼,满脸不悦,咬牙切齿道:“难怪人人都说坏分子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在咱们老宋家这样的地方都敢随意背地里使坏。平日里装老实,现在可不就现形了?!”
“娘!大嫂!是我让宋河这孩子看着些家里,让他有事就去找我的。”
宋明友长得高大魁梧,他几步上前,直接来到自己妻儿身边,看着裹在小棉被里,满脸烧得红扑扑却浑身上下打着哆嗦,呼吸急促明显症状不对的小女儿,伸手摸了摸,直接转身对着呆在院子里的宋老头说道:“爸,给我两块钱,我要带四丫头去县医院看病,四丫头烧这么厉害不能再拖下去了!”
“没钱!咱们家哪来的钱给个丫头片子看病?!”宋老头还没说话,宋老太直接一蹦三尺高,挥着袖子喝道:“2块钱给个丫头片子治病,老三,你当家里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咱们队里一个成年男人一年都赚不到30块钱。这么点钱还要吃喝拉撒!2块钱这么多,你怎么说得出口?!”
在这年头,每个地方,甚至于每个队里的工分能够分到的钱和粮食都是不一样的。
这得按照当年生产队共收多少粮食,赚多少钱来分。去年年底第七生产队没赚到多少钱,因此平均每10个工分也就只有八分钱。
乡下地方赚的少,但用钱的地方也少,再加上前些年年景好,宋家不可能连两块钱都拿不出来。
宋明友蹙了蹙眉,并不想因此同母亲争吵,他转头看向宋老头,“爸,咱们家要是再没钱,我也不问家里要了……等会我就先去生产队里借钱,到时候这两块钱,就从我今年的工分里扣。”
宋老太刚听见自家儿子说前半句时,脸上就是一喜,还以为自家三儿子这回终于听她话,要将那丢人的小傻子给丢出去。没想到下半句,差点没将老太太给气晕过去!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想气死我吗?”宋老太脸色铁青,指着宋明友鼻子就想开骂。
宋明友好似没听见宋老太的话,直直盯着自己的父亲,等待着宋老头回答
“爸,你就说句准话,咱们家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宋明友看向宋老头,锲而不舍。
“爷爷,您就发发慈悲,送妹妹去医院吧。我和弟弟求您了!”宋河今年14岁,身为宋家三房的长兄,从小就有做哥哥的样子,他此时正拉着弟弟宋溪,就要给宋老爷子磕头下跪。
“对啊!爷爷求您了!”原本一直挡在苏文雅前面的宋溪,领会到哥哥的意思,立马跟着宋河一起就要往地下跪。
一直站在旁边,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宋老头,皱着眉头,敲了敲自己的烟袋锅,
最终看着那烧得满脸通红的小孙女,宋老头还是长长的叹口气,“老婆子,你去房里拿两块钱出来给老三……老三,你也叫他们两个小的站起来,咱们老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