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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预言(二)
    御虚道门风简朴,如果打尖时还要两间房,就显得太过刻意了。商沉这辈子也没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过,自然不会要大床通铺,于是要了间大房。客栈掌柜的一看是御虚道的道长路过,不敢怠慢,亲自将两人送入楼上角落里的间里。

    房里有两张床,一张靠窗,一张靠墙,刚刚好。

    素容将盛了水的脸盆送到商沉面前:“师尊洗洗脸。”

    商沉微一挑眉,挽起袖子,双手浸入脸盆中撩水洗了两把,用干布擦着脸,淡淡笑道:“夜深了,你也洗脸睡觉去吧。”

    “是。”

    御虚道中讲究尊师重道,弟子面对师尊时,当言辞恭敬、疏离敬重,把师尊当成父辈的长者尊重,言语间不可造次。可商沉本就比他大不了多少岁,自己对冗繁的规矩尚且不喜,又记挂着素容年少坎坷,不能对他太过冷淡,那些刻板的规矩和道理便从没教过他。他要素容性情开朗些尚且难上加难,又要时时板着脸训斥他太过放肆,岂不是南辕北辙?

    近来素容不用人教便主动服侍自己,也时常露出笑脸,可见已经对他有了亲近敬爱之心。为人师表,最怕的便是徒弟长歪,如今素容心中有情,又逐渐摆脱往日阴霾,只怕是他这难得的好师尊的功劳。

    他等素容宽衣躺下,披上外衫走到门口,只装作无事地说:“你先睡觉,我出去走走,片刻就回来。”

    素容从床上半坐起来,望着他不出声也不动,商沉生怕他要跟着自己出门,一时不敢掉以轻心,走到他床边,用手压着他的肩膀躺下:“我去见个年少时候的朋友,你在这里好好睡觉,不要到处走动,知道么?”

    “是。”

    压着自己的手腕隐隐有些极淡的香气,若有似无,素容不禁去闻,商沉却忽得一抽手,从他的床边站起来,低着头道:“我出去了。”

    “师尊。”

    “你睡觉,听到了么?”

    好险好险,就这么一洗手、一接近,身上的香气也能传到他的鼻子里。如今他已经拼命用真气压着,竟然还有迹象露出来,简直岂有此理。

    反手关上门,商沉急急地出了客栈,沿着街道往镇外山中而去。

    他自从十六岁开始便时常在藏书阁里研究草药,几年来潜心研制,所有的功夫和心思几乎全都用在这上面。媚骨本就罕见,谁会想法设法去压制这些,他找遍了藏书阁的药理典籍,竟没有半点流传下来的文字。他不甘心,又字字句句地研读古往今来所有的史书,心力交瘁之余,总算勉强让他拼凑出个方子来。

    八百多年前有位尚书萧澄,面容雅致,体散冷香,一生未娶。不娶妻的男子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当朝尚书?商沉逐字逐句地研读他的传记,发觉他嗜读医书,时常试药,更兼之晨昏两次沐浴,喜吃阴寒之物。

    这些迹象,不是个中人,不解其中味,商沉看了心中了然,此人同他一样,都是天生媚骨。

    媚骨之人能记载入史的,自然是因为无可奈何。而这位萧尚书竟能一生干干净净,走时也未能被人发觉,可见只要小心收敛,也能留得一身清白。

    萧尚书不到四十即便过世,死后留下了一本医书,是他毕生之所学。这医书记载的不能治寻常疾病,也不是旷世绝学,只不过是调和养生、强身健体,因此未能流传开来。商沉在藏书阁中搜出来一本多年残卷,只剩下寥寥数页,也顾不得其他,只能依照那卷中所说的调药。

    卷中说得极其隐晦,足可见萧尚书用心良苦,非是与他相似之人,体会不出书中含意。依照书中记载的药方,压制香气的药丸可以用七种药物混合而成,五种是常见之物,或者能从山中采来,或者能在药房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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