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发现,在正常情况下宋曼卿总是不肯直视她。总是对视几秒钟之后移开。
这次也不例外,她又能看到宋曼卿的长睫毛在她眼皮子底下扇来扇去。
“上战场,保护臣民。在昭南的时候,我是挂帅的那一个。”宋曼卿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情绪,让她整张脸都添置了灵动的生气,暗沉沉的眸子也亮起来。
“原来是将军?”温檀想到之前她对付黑西装时那逼人的气度,难怪,“那三年呢。”
“也是上战场。”一瞬间,宋曼卿眼眸里的光熄灭,似乎那是非常不好的记忆。
“什么?”温檀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有两年我在营地,那里并不太平,正在开战。只有血肉,撕扯,与拼命生存。这些你不知道也罢。”宋曼卿声音低低的,“一年前我回了琴州,开始找你。”
温檀一时语塞。
听说很多大家族都会有自己的营地,用来训练自己的继承人或者是杀手。营地的残酷与艰难无人可知,更何况宋曼卿一人来到陌生的朝代,孤身前往。她是作为什么被选去,杀手还是继承人,又是谁送她去?
突然有很多疑问席卷了温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宋曼卿无疑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想来想去只好说:“……我们明天见。”
说再见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明天见最温柔动人。温檀觉得此时此刻这三个字最适合自己对宋曼卿说,……即使自己并不是个温柔的人。
宋曼卿应了一声:“好。”
温檀转身离开,一阵风将她的长发拂开,露出耳后的红色胎记。
宋曼卿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知道自己绝没有找错人。
就是她,温檀。
昨晚温檀睡的并不好,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能看到宋曼卿的那抹耳尖红,无意的撩拨。
最为致命。
也没办法,谁让她好这口。
出门前她自己换了药,重新缠上了纱布,这才让自己的脖子看上去不那么怪异。上楼,开门,去玉器鉴定二室。本来温檀总会是头一波来到鉴定所,今天在家耽搁了时间,所以赶上了上班高峰期,可别提同事在她身上投来的目光了。
“温姐,温姐,你这是咋了啊?”周亚安依旧是小跑过来,被温檀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昨天宋总打你了?”
“去,别胡说。”不管别人怎么问,温檀只是笑说,自己是摔了,昨天摔了一跤。她没再管周亚安,先是去了所长办公室和文所长说了拍卖会上的事。
温檀犹豫着开口:“所长,宋总他说的那个故事,难道这玉壶有什么渊源?”
文所长沉吟片刻才说:“目前出土的文字资料并没有记载,当然……现在我们整理出的关于昭南的古籍还太少了。如果真像他所说玉壶价值连城,那么肯定会有很多人在拍卖会后来到琴州寻宝。”
“他是不是故意的,炒作文物生意,毕竟宋家一直都有插手……”
“小温!”文所长语重心长说,“你最好和宋总别有瓜葛,他脚踩黑白两道,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起的人。”
温檀眉头皱的更紧了。
宋沉在明面上倒是风风光光,就像个成功的商人,长相俊朗,多少姑娘前赴后继。他是风光了,照昨天宋曼卿的话,看来那些灰色地带,可能是交给了宋曼卿打理。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所以那些人都尊称宋曼卿一声当家。
又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从所长办公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