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朝歌城外炮声震天,显庆殿内宫人四散逃窜,是姬发和姜子牙的大军到了。帝辛独坐在象征王位的宝座上,内心毫无波澜。任谁每隔三十年都被迫经历这么一次,再盛大的阵仗也激不起半点水花了。更何况,他还是帝辛,殷商的最后一任君主,他可以承受失败,却绝不能容忍加诸于身的戏谑和羞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和先前八十多次的经历一模一样,他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满脸悔意地走出显庆殿,过了分宫楼,径直往摘星楼去了。
一路上孤魂野鬼呜咽悲泣,虿盆而死的宫女,失去一目的王后,赤身裸体的谏臣……各自扑将上来,纷纷咒骂昏君,一时之间,阴云避日,摘星楼哀哭四起。
第一次经历的时候,他很生气,还会用所剩不多的阳神震慑一二。到了第二次,虽然依旧会震慑,怒气却减了不少,毕竟亲自走了一遭,大家多少算熟人,翻脸不好太过。等到了第三次……三十次……他已经可以在心理上做到视而不见了。
现在,已经是第八十七次了,他只想给那几个赤身裸体的谏臣穿上衣服。
两千六百三十七年,他没有挣脱苦海,道德观却诡异地……进化了。
帝辛一步一步走上摘星楼三层,看着楼下烈焰冲天,便知道自己又要死在这儿了,虽然已经死了八十多次,但他一点儿也不满意死亡的地点,要是能自主选择,他还是中意鹿台,倒不是因为它够大够神圣,而是他着实——舍不得摘星楼!
这栋玉阙朱楼高达百丈,内里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其工艺之精湛,哪怕已经足足看了两千多年,依然深深震撼着帝辛这个殷商时期的“活化石”。
所以,一起进步的,除了他那诡异的道德观,还有帝辛对于建筑学的审美。
可惜,再美的建筑在火舌的舔舐下就像殷商的军队一般不堪一击,巨大的高楼轰然坍塌,在烈火的焚烧之下,超越时代水平的楼阁连同帝辛的身体一起迅速化为灰烬,只余最后一抹残魂,飘飘荡荡往封神台去了。
史书记载,公元前一四零六年,殷商最后一任君王帝辛身着宝玉衣自焚于鹿台,后周武王赶到,又枭其首悬于旗杆上示众,后世因其昏庸残暴,特以“商纣王”称之。
那一缕残魂要是知道自己在史书上不但落了个“纣王”的封号,还要被烧,烧了不算,都成灰了还要被粘起来再次枭首,估计能气得从封神台爬出来。
···
苏楠是被膈应醒的。
睡得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垫在屁股底下,不是很硬,有点像质感上好的水貂绒毯子,但面积应该很大,因为翻身的时候滚了两圈都没摸到边界。
野外哪来的水貂绒?
不管了,先将脸埋进去再说,毛茸茸的触感从每一处神经末梢上刷过,软软的,让人只想幸福地打滚、呻吟。
滚着滚着就……醒了。
她睁眼一看,水貂绒没有见到,只有一地毛茸茸的雪白的……大尾巴,蓬松地散在身后,其中一条被她抱在怀里吸来吸去,有两条垂在床沿边上,勾勾搭搭地晃荡,剩下的都老老实实地铺在地上充当“水貂绒毯子”。
一、三……七、九、十,总共十条。
突然多了十条尾巴怎么破?
毛绒控苏楠:撸它!抱着快要将自己淹没的白毛毛苏楠幸福地——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尾巴吸够了,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苏楠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