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
后面的事情,苏楠记得不是很清楚,无外乎是些葬礼、遗产交接等事宜,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是糊涂的,是以,当苏家人委婉地询问她愿不愿去福利院生活的时候,她看了看没有苏安国的苏家,点头同意了。
苏楠不恨苏家人,不但不恨,反而有很多感激在里面。八岁大的小女孩儿,已经隐约知道他们之间因为苏安国建立起来的联系,渐渐成了彼此间无法解脱的枷锁。
苏奶奶不能看到她,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苏安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几乎将这个还六十不到的老人压垮。
既然相处这么痛苦,苏楠很自觉地选择了远离。
“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吾再教你一个法术好了。”盘古玉清朗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
苏楠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哭了,死要面子道:“你懂什么,我这是丰收的喜悦。”
她用当年苏安国看试验田的“农民”眼神看着眼前的稷米地,想着,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子承父业了吧。
稷米成熟时散发的清香一点点抚慰了她荒凉的心境,苏楠慢慢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正要露出个“老农民丰收”的标准笑容,却突然看见东北角的稷米苗扑簌簌晃个不停。
又没有风,庄稼怎么会动得这么厉害?
怀揣着疑惑,苏楠悄咪咪地饶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那头该死的大野猪正藏在暗处偷偷啃食她的劳动成果。
啃了还不算,还要用它那庞大肥硕的身子来来回回地碾压。
苏楠气疯了。
捡起青铜耒就去追赶大野猪。
那头野猪也是真的机灵,一见她来了,转身就跑,四蹄翻飞着跑到河流对岸去,站在远处遥遥地看着苏楠。
苏楠跑不过它,只能在脑袋里面臆想猪肉的一百种花式吃法:“水煮肉片、糖醋里脊、红烧排骨,芹菜肉丝……”
远远地,大野猪觉得身上的肉有点疼。
等苏楠将从小到大吃过的荤菜都过了一遍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收割这次的稷米。
因为苏安国的原因,她对农业方面的一些知识还算熟悉。
稷米这种产量不是很高生长期过长的农作物,在秦汉之前很受欢迎,秦汉之后,随着水稻和小麦的普及,地位急剧下降,到了近现代,除了某些偏远山区之外,已经很少有人种植了。
而现在,就是这种大家普遍认知里产量不高生长期过长的农作物,一夜之间,挂着累累的果实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