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商大多数等着接管老爹产业的贵族子弟不同,二十岁的帝辛,已经初具帝王的威仪和野心了。
所以,他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恢宏壮丽的夕阳和绵延铺展的楼阁。
沐城很高,他又站在最高处,地理和身高的双重优势,使他很轻易地就能将整座城池收入眼底。
脚下,皇家城楼飞檐勾连,从城楼往外,视线平滑出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不远处,木质建筑鳞次栉比。
缓慢沉落的夕阳正拼着最后一丝余温散出万丈霞光,高高低低的建筑物拉出斜长的影子,青石铺地,朱漆涂门,上身精壮的奴隶汉子正扛着货物走来走去,那里是殷商的贵族圈,住着沐城大半的朝臣和奴隶主。
再往远处,将视线拉到夕阳的尽头,错落有致的木质建筑逐渐缩小成墨点大的黑影,那已经很远了,都快接近都城的城垣之处了,原本高达数丈的城墙也因为距离的原因,看上去只有浅浅的一痕。
如果还想看得更远,却不能够了,城墙和护城河遮挡了帝辛的视线,他只能靠自己脑补来想象城外太行山是如何险峻峭拔。
当然,出现在他年轻且宽阔的想象世界里的,包括但绝不止于太行山,帝位承继、版图扩张、江山盛景以及舞女歌姬,带色彩不带色彩的,可以说,一个未来的强大帝王和现在的年轻男人该想的不该想的,他全都想过了。
不止想过了,大概因为年轻的缘故,二十岁的帝辛还给这些想象增加了无数瑰丽而又绮幻的色彩,让它们五彩斑斓地生长着。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一次简单的登楼,历史欻地拐了个弯,向着某种必然的方向狂奔而去。
事后,很多次,帝辛都恨不得穿越回去,将那个在城楼上看夕阳的二逼青年摇醒,然后咆哮着告诉对方,别看了,快回去啊,你要死了!
说死其实不准确,帝辛只是……在下楼的时候,让风迷了一下眼睛,然后……前脚拌后脚,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等爬起来后,青年赏心悦目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帝王的骄矜,一双黑白分明眼睛里只剩下汹涌澎湃的残暴。
而另一处世界里,变成游魂状态的帝辛气成了河豚。
我想起了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呵呵,河豚辛表示,一辈子夕阳黑,不解释。
黑完夕阳的帝辛,开始了长达两千三百多年的游魂生活。
他寄身的躯体也叫帝辛,此处国家也叫殷商,也有一座都城,不过不叫沐城,已经被“他自己”改成朝歌了。
帝辛表示,这都是小事,不值得计较。那什么是大事呢,大事就是,他寄居的这个帝辛,简直是个疯子。
很多沐城贵族和奴隶主都知道,殷商未来的继承人有一大缺陷,那便是——不敬鬼神。
帝辛确实很早就宣称过,他不信神鬼之说,继位之后,也不打算重用巫师方士。但他的这些言论,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量,可对方呢,难道昏君眼中的不敬鬼神就是跑到女娲宫去题淫诗?
这是什么骚操作?帝辛看不懂了。
结果……更骚的还在后面,题淫诗不算,回来就要广纳美人,交不出来就弄死大臣。那些大臣也怪,说不上两句话就反了?
后面的故事,帝辛已经没眼看了。
美人进宫,结果却是个狐狸精,“帝辛”就跟眼瞎一样,那狐狸精说什么他信什么,两人一起,一会儿炮烙大臣,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