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放人得了,都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样自己跑上去的能怪谁?”
他们围在周围,脚下是他们的影子,只是恰好不能给可怜的女人遮蔽一点阳光。
余笑没理那些人,她只低头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
“我要是不答应,你怎么办?”她问。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褚老板,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儿吧,我没别的路了,为了孩子,我真的没别的路了。”
比起两天前,她又憔悴了许多,脸颊都干瘪了下去,眼睛里的光已经完全黯淡了。
她之前还能抓得余笑伤口裂开,现在估计是做不到了。
余笑还看见了她干裂的嘴唇,额头上的那一层已经不是汗,而是被烈日生生烤出来的油。
人群里又有人说
“大老板,赶紧放人吧,你这是逼着人往绝路上走啊!”
“对呀!”
“谁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余笑还是与那个女人对望着,她又问
“你也这么想么?”
慢慢地,女人低下了头,她的脊椎的仿佛是扭曲的,就成了地上最无声和卑微的一团,这一团也在余笑的心里是最吵闹聒噪的,而那些“好言相劝”的声音,是她的耳朵里是静默的。
整个世界像是照在了一个荒诞的镜子里,周围吵闹的喧嚣是凝固无声又沉重的一团,直直地往余笑的身上压来,眼前的静止又伴着无数的声音在余笑的心里大声呼啸。
“啪!”
扣子崩开后掉到了地上,黑色的衬衣被余笑从身上扯了下来,毫不顾忌地甩到地上,露出了穿着黑色背心的上身,和她绑着绷带的手臂。
“刺啦!”
绷带被直接扯开了,一圈又一圈,带着陈血的绷带像是蛇蜕掉的皮叠落到地上,而那个“男人”在这个过程里,平静地看着所有人。
终于,白色的也棉片落在了地上
长长的伤口还带着血痂,血痂上沾着碎棉,两天前沁血的那一片格外狰狞,整个刀口看着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这个手臂上。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人都在帮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以为他们都在帮你?!”
突如其来的咆哮似乎吓坏了所有人,热辣辣的太阳下面,一时间只有瘦高的“男人”和“他”的声音。
“那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受不了的时候,他们有帮你想办法解脱吗?你挨打的时候,他们有站出来阻拦那个男人吗?你告诉我!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日子根本不是个人该过的,你该走!你该离开他!这些人里!有没有!有没有人告诉你离开了糟糕的生活和婚姻你还能活着!?”
女人趴在地上,抬起头,看见了一双瞪大了的眼睛。
“你活不下去的时候,谁跟你丈夫说一句,让他放过你?谁跟你自己说一句,让你放过你自己?啊?你告诉我,谁告诉你!”
余笑指着自己的伤口给女人看
“这就是你的婚姻!它差点杀了你!它是划在好人身上的刀!谁心软,谁就要流血!你告诉我这是你要的吗?”
余笑指着那些乌压压的人给女人看
“这就是你的生活!只像一堵死人墙一样地围着你!你以为他们是活着的吗?他们都是死的,死透了,烂了!你也是!不仅你是!你也要拖着你的儿子一起去死!你告诉我,这是你要的吗?!啊?”
然后,余笑指了指自己
“我刚刚觉得我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