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妻子的肩膀,余笑的爸爸看着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自己的女儿。
白色的被子勾勒着单薄的身体轮廓,只有肚子的部分是隆起的。
“那……那要不,我、我明天送饭过来吧,白天我在这?”
“你爱来不来!”
……
下午探视时间到了的时候,傅锦颜来了。
两天没洗的头用皮筋儿绑成了马尾,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
“……萧老师,我来看看余笑,给她带了点儿吃的。”
余笑妈妈看着傅锦颜放下东西,点了点头。
傅锦颜没说什么,她和余笑的妈妈见过几面,彼此的关系在一般以下。
一个天天全国到处跑、不肯结婚也没有一份稳定工作的女人,在余笑妈妈眼里自然是不讨喜的。
其实在更早之前,傅锦颜就不讨余笑妈妈喜欢,因为傅锦颜是个不怎么听话的学生。
看见余笑妈妈的瞬间,傅锦颜的身体就紧绷了起来,完全是学生时代留下的后遗症,作为一个死宅,她的社交能力最高值还一直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锦颜,谢谢你。”
“阿姨您客气了。”嘴里干巴巴地客套着,傅锦颜凑近了去看“余笑”。
只看见一张拒绝跟人交流的脸。
“她情况怎么样,医生给了什么治疗方案了么?”
“咱们出去说吧。”
……
十一月的京城,晚上六点天就黑透了。
坐在机场等待登机的余笑揉了揉额头,从早上褚年出事儿开始就有人不停地联系她,她也在第一时间交代好工作,请了假往回赶。
手机的屏幕又亮了,这次给她发消息的是傅锦颜。
“我怀疑褚年得了产前抑郁。”
字映在眼睛里,余笑看了十几秒,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过了半分钟,她拿起手机
“喂,我想改一下我的假期申请,延长几天……我妻子怀孕七个月了,状态不是很好。”
晚上十点,医院的灯都要熄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妇产科的病房大门前跟值班护士沟通了几句,护士放他进去了。
“笑……褚年,你可算回来了!”
端着洗脸盆的余笑妈妈看见“女儿”,心猛地往下一放。
“妈,我回来了,您去我儿那休息,今天我陪床。”
病房里只有褚年一个人躺着。
旁边两床的孕妇都是白天在医院治疗,晚上就回家了的。
褚年睁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终于动了,抬起头,看着明明属于自己的那张脸。
“你还好吗?我回来陪你几天。”那个人说。
“余笑!”
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褚年伸出手去抓住了余笑的手。
“余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折腾我!只要再给我十天!再给我十天!我要十天去做我的工作!我不要十天都躺在病床上!我从夏天忙到了冬天,我肿着脚到处跑!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地我也能写方案!我晚上觉都不能睡了我还是能去上班!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个结果!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安静的病房里,余笑任由褚年抓着他的手喊叫。
“我不是困在你的身体里,我他妈根本就是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