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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惠源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说是朋友找他,先走了。
惠甄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站在原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走出行政楼,沿着大道一直往前走,直至遇到学校里的游览车,又坐着游览车来到学校大门外,才用手机拨通了远在国外的惠父的电话。
惠父听惠甄说完这件事,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最近确实查得严,哪怕是张家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惠父安慰道,“既然张校长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再在英超待一段时间吧,反正你不一定要去上课,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只要你开心,我和你妈也开心。”
惠甄愣了很久:“……好吧。”
以前惠甄父母完全采用赶鸭子上架式的教育方法,哪怕她缺胳膊断腿,也要去学校上课,只要她还吊着一口气,就必须参加各种考试。
还记得有次,惠甄在上课时痛经到差点昏迷,被同桌送到医务室,不得已缺了半节课,没想到回家后被父母罚站三个小时。
那时已经入冬,室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还有些痛经的惠甄哆哆嗦嗦站在单元楼外面,那股子寒意几乎刺进她的骨子里。
直到现在,惠甄仍旧害怕下雪。
那个夜晚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不得不说,原主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和惠甄父母是两种极端。
都说溺爱孩子不可取,可是作为孩子这一方,当惠甄听到惠父说出后面那两句话时,瞬间有股热泪盈眶的冲动——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也没有人考虑过她活得是否快乐。
惠甄有些哽咽:“爸。”
闻言,惠父一下子就怔住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家女儿有多久没有这么情感丰沛地喊过他了,顿时又是受宠若惊又是手足无措,连说话都结巴了:“诶,爸爸在呢,乖女儿别哭。”
“我没哭。”惠甄死鸭子嘴硬。
惠父的心都快化了:“好好好,是爸爸想哭了……”
惠甄扑哧一笑,吸口气说:“谢谢您对我这么好。”
这下惠父一个在工作上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直接哭出声来。
自从惠甄患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希望的光点,以前觉得那么遥不可及,现在才发现,原来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