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隔壁的吵闹声。傅清凝站在院子里都能隐隐听到,到了晚上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半夜里,急促的敲门声起,很快,留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隔壁的尤二夫人来了,非要见您。”
赵延煜起身,“夜深了不方便,让她有事情明日再来。”
留书应声去了,又很快回来,“奴婢如实说了,但尤二夫人不肯走,说是人命关天,求夫人救命。”
傅清凝已经被吵醒,睡也睡不着了,她虽不想掺和人家的私事,但听到人命关天,且人已经求到门前,眉心皱起,“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到了堂屋,看着面前的人傅清凝有些不敢认,确实是何氏,和白天见到的她区别很大,面容憔悴也罢了,头发凌乱,眼角还有乌青,嘴角也有一块,泛着血丝。
这分明就是挨打了,傅清凝大惊,“怎会如此?”
何氏苦笑,伸手抚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乌青,“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身上也有,方才他回房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说是我太不懂事,闹得不分场合。”
傅清凝默然,白日里何氏闹得确实有些不分场合,客人还在呢。且客人还是傅清凝两人,赵延煜和尤大人是同僚,若是真有这么一把扇子,去向不言而喻。要赵延煜是个多事的,尤大人的扇子送出去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见她如此,何氏问道,“你也觉得是他因为白日的事情恼我才动手?”
傅清凝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难道不是?
何氏面上的苦色多了几分,“若他不是从那个新纳的小妾屋中过来直接揍人,我也相信他单纯为了白日的是对我不满。”
傅清凝不知道该怎么劝,半晌问道,“那你这个时候过来……”
“我要和离!”何氏语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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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凝扬眉,仔细打量她神情,见她眉眼肃然,很是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何氏见傅清凝只是诧异,并没有出言相劝,似乎还松了口气,“你只找个房间让我住一晚上,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说着对着傅清凝福身,“多谢赵夫人了。”
这个倒是可以帮忙的,简单来说,就是邻居过来借住一晚上嘛。
这院子不大,但屋子挺多的,傅清凝立时让留书带她去屋中,当然了,为了避嫌,她和她带的那个小丫头和琴弦住在一起,并没有单独住一个屋。
傅清凝有孕,夜里本就睡得不踏实,又被这么一打岔,第二日早晨就一直睡到了中午。
等她醒来,何氏早已经离开。
走就走了吧。傅清凝也没多问,她要和离,难免就会牵扯到银钱和昨日她说的那把扇子,这事情可不好掺和。
赵延煜这几日不用去翰林院,两人就在屋中看书,当然了,傅清凝是看账本,这边的铺子盈利比起贡院那边翻倍都不止,胭脂这东西,越贵越是赚钱。住这边的富贵人多,便宜的人家还不要。
屋子里静谧温馨,却有留书急匆匆而来,“夫人,隔壁的尤夫人过来找您。”
傅清凝猜测是因为昨夜的事,她看向赵延煜,道,“我去见见。”
尤夫人面色焦急,看到傅清凝后立时起身,也不废话直接问,“赵夫人,昨夜你可看到我弟媳了?”
傅清凝点头,“她在我这儿住了一晚上,早上离开的。”
尤夫人忙追问,“你可知道她去了哪儿?她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