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将下巴搭在床沿上,乖得像是陆亦温以前家中养的那只哈士奇,看去更是有些可怜,他迷茫问道:“怎么了?”
说着说着眼睛渐渐要闭上去了。
陆亦温本来还气着,一脚都不至于发泄他的糟糕情绪,岂料现在见了薛城这幅样子,破功没忍住,噗了一声,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黑着脸过去,像是哄小时候的陆亦南那样,把薛城哄上了床,他还装模作样地轻拍薛城的后背,安慰他:“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人打你。”
薛城真信了,说哦,慢慢睡过去,他闭着眼睛的模样很是乖巧,睫毛微颤,脸颊压在枕上,一脚搭着被褥,分明是陆亦温的床和被,但他丝毫不见外,抱着不肯放。
陆亦温找了很多个角度都睡不下,干脆穿上鞋子,去找陆亦南挤挤睡了。
“不太对劲。”早起的薛城咬着牙刷自言自语,他掀开衣摆,皱眉去看他的右腰侧。
上面有一块十分明显的淤青,还隐隐作疼,显然是新伤,像是被人为踢上去一般。
他歪头,俯身吐出一口水,再又仔细去看,肩搭白毛巾的陆亦温碰巧推门进来,见他手卷衣摆,低腰裤子卡在胯骨处,腰腹间的腹肌轮廓分明,身微侧,露出精窄的腰部。
“呦。”陆亦温揉眼睛,移开视线,调侃他,“一大清早秀身材?”
薛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给他让出一处位置。
陆亦温有些心虚,但他的外貌实在生得坦坦荡荡,薛城挑不出点错来,他想问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但觉得陆亦温又没这个动机。
不太像是那种人。
谁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揍他一顿,不可能的,薛城觉得自己还是有这种识人的本事。
两人堪堪在最后几分钟踩点到了教室。
他们所处的班级——高二三班,是理科实验班,刚分班没多久,但大多数同学曾经来自同一个班级,还算是熟悉。
陆亦温由于生得高,单独一个人坐在最后桌,他是班中的数学课代表,每天负责收发作业,任务还算是清闲。
第一节就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挺严的老爷子,年纪不小了,头发白了大多数,根据小道消息,他们这一届大概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于是整得十分严格。
老爷子姓朱,朱老师第一堂课先没讲题,而是先讲课,他背手在教室里绕了一圈,瞄人挺准,粗粗一看心中就有了数,讲至一半随手指了书中一道题,中气十足地嚷道:“最后面那个男生,你起来说下答案,没错,就胸前有只大老虎的那个。”
陆亦温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草,新外套穿在薛城身上,这人今天死活要穿这件衣服。
薛城慢悠悠起来。
老爷子呦了一声:“还是个大块头啊,把眼给我睁开,年轻人,就要朝气蓬勃积极向上,你说说,这题选a还是选b?”
薛城问:“只用从a和b里面选一个就好了?”
陆亦温:“”这人傻的吧。
老爷子拿着直角木尺哗啦啦地拍桌,说得很有节奏感:“你搞啥玩意!你到底在搞啥嘛玩意!我就让你选,c和d怎么就被你排除在外了?这两难不成还长腿跑了?”
薛城自觉多言多错,他点点头,往陆亦温他们那片的方向看过去,人多的时候他自觉维持了自己霸气侧漏的人设,双眼微眯,那神情就像是,喂,你把答案给老子传过来。
陆亦温的前桌韩知说:“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