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也不容易啊。
摊上这么个**世道,保不住土地也得尽量把家里钱财保住啊!
话说这时候城里的贫民可都在街上等着呢,后面的大街上一堆望眼欲穿的闲人们,一个个拎着棍子扛着锄头,话说那锄头刨人头也挺好使的,可以说只要这边一开门,里面的贫民立刻就下手了。
他们才不管什么孙阁老不孙阁老呢。
外面的田维嘉立刻傻了。
“孙闿阳,你这个奸贼,你这个懦夫!”
他发疯般嚎叫着。
而且他还像崩溃般,一直扑到了城门洞里,拼命用手中**的枪柄砸着那道包铁的城门,他并没注意到就在这时候,他后面的骑兵越来越近,就像山洪般席卷而来。而那些被堵在门前的逃难士绅们尖叫着纷纷逃向两旁,还有人干脆跳到护城河的冰面上跌跌撞撞地逃亡,连田维嘉身后那些本来就不多的亲兵也开始加入逃跑的行列。
田维嘉依旧在忘我地砸门,甚至看不到自己身后已经没人了。
他也看不到一队骑兵冲过护城河。
那队骑兵一直冲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为首那个下马,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田维嘉随即倒下,然后两个骑兵同时上前,其中一个手中马枪的**向前一甩,坚硬的胡桃木正砸在他脸上,他惨叫着喷出满口的鲜血和两颗牙齿。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直接拖起了他,就拖着一条死狗,而踹他那个军官一招手一起出了门洞,那军官抬起头看着城墙上的孙阁老等人……
“上面哪位是孙太傅?”
他拱手说道。
“老朽既是。”
孙承宗面无表情地说道。
“末将镇南王麾下侍卫营营长张献忠见过太傅,这些逆贼没惊扰了太傅吧?”
张献忠说道。
在他身后的旷野上,骑兵的洪流分开从高阳城两旁绕过。
这里是纯粹的大平原,周围没有任何阻碍,只有几条封冻的河流,所以没必要非得走城里,这就是为什么北宋把这里北边一带视为长城,一旦骑兵越过雄州和霸州这条线,后面就是放开马随便跑。
冬季一直都能跑到黄河边。
夏季还能有几条横向河流提供一点可怜的屏障,但实际上也没什么用。
“有劳张将军了,下官高阳知县,本县一切安好,并无逆党入城,这里有些犒军银两,请将军代为买些酒肉分给诸位兄弟们,此刻军情紧急,就不请兄弟们进城饮酒了。”
唐知县赶紧说道。
说话间旁边两个士兵赶紧用狼牙拍把一个箱子放下去。
这是必须的,说到底张献忠要是真把高阳洗了,事后杨信最多象征性地惩罚一下而已。
有孙阁老也得献银保平安。
张献忠身旁士兵立刻上前接过,然后在他面前打开,看着里面的银票,张献忠也露出笑容,挥手示意收起来,既然唐知县这么懂规矩,他也就不纠缠了,他也没功夫在高阳耽误时间,选这条路线就是为了避开沿途阻截,能够畅通无阻地杀到保定。
那里才是真正的肥肉。
“末将谢孙太傅,谢唐知县及诸位老爷赏,兄弟们,咱们就不打扰高阳县的老爷们了,走!”
张献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