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是在田埂上挖野菜就是在竹林子里偷别人家的蒜苗做野炊,有时候躺在黄瓜架下睡觉,一睁眼顺手就摘了跟黄瓜,在腋窝下一擦就送进了嘴里。那个时候天蓝的出奇,晚上是可以看到星星的,河里的水干净的是可以直接喝的,三伏天最高的温度也不过三十度。
陆乔现在都还记的挖野菜挖的田埂都断了,搞的这家田里涝死,那家田里旱死。别人隔三差五的叉着腰站在田里骂:哪家龟儿子又在老子这里挖折耳根,信不信过两天老子打农药,闹死你一家。
陆乔这么调皮,注定了很多的时候她也是在挨打!
陆乔被哥哥带的没有女孩子样,妈妈打起来好像也没把陆乔当个女孩子,拇指粗的棍子,寸宽的蔑条子就往陆乔身上呼。
“看你脏的就跟粪坑里爬出来一样,你以为你是蛆虫?”
“天黑了知不知道回家?你以为你是外面的孤魂野鬼?”
“鞋又被你弄丢一只,单着一只脚到处跳,你以为你是铁拐李吗?。”
“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你是洞里的野人吗?”
“天天就知道偷邻居的鸡蛋,你以为你是黄鼠狼吗?”
“你穿衣服是遮肉还是拿来撕的?好好的衣服被你撕成烂布,你以为你是布袋和尚吗?”
每次妈妈打陆乔嘴里喊的话都让陆乔都觉得自己活脱脱就像个变形金刚,一天一个样!
妈妈打陆乔的理由这么多,但是在陆乔眼里都不是回事,因为她做的那些事哥哥都有做过,她不明白为什么挨打的却总是她一个人。每次挨打哥哥都在一旁吓的发愣,最后就跟着陆乔一起哭了起来,哭到最后妈妈也跟着哭了起来,爸爸不在家娘三哭成一团。
多年之后经历了半生的辛酸,尝尽了苦楚的陆乔才明白妈妈那是无处发泄的怨怒,在那个敏感的年代里谁让陆乔是个女孩了呢?而且还恰好是个锦上添花的女孩。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陆乔上小学,哥哥到了年纪能静下心来开始学习,而且上小学的哥哥成绩也很好,还当上了班长。
可是陆乔依然沉静在疯玩的状态,小学三年级以前陆乔试卷上的红色数字一直都是个位数,陆乔不是在考试,仅仅只是在用试卷数星期一、二、三……
每次拿试卷回家让家长签字,碰巧都是爸爸在家,爸爸都是随手翻一翻,然后大笔一挥签了个名字就还给陆乔,还“鼓励”着陆乔:拿去吧!反正也不指望你读书成才的。
陆乔那个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就不指望她读书成才。年少的陆乔没有多想,毕竟她五岁就上小学了,上学只不过意味着从散养着玩换成了圈养着玩。
至于成绩嘛?成绩是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玩能证明什么?而且就算非要把成绩当成一回事来说的话,陆乔也觉得自己的成绩差不是自己的错,而且成绩差也根本就不是一个错,她理所应当的列举了两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