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皇太后笑道“真是辛苦娇娇了。”
阿娇柔声道“外祖母,我就愿意给你梳头,喜欢做的事情,哪来的辛苦”
自从病了之后,窦太皇太后的头发掉得厉害,本来就已经白的头发,如今没有剩下多少了。阿娇小心的将她的头发盘起来,梳了一个椎髻发型。
窦太皇天后用手摸了摸,笑道“是椎髻吗文皇帝说我梳成这样最好看了。”
阿娇坐在窦太皇太后身边,笑着说“外祖母本来就很美啊。”然后有些向往的道“外祖母第一次见到外祖母时,一定都看呆了。”
窦太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挥手,道“你们出去,本宫和皇后有话要说。”
众人低着头后退着出去了,阿娇上前给窦太皇太后倒了一杯水,道“外祖母,先润润喉。”
窦太皇太后摇摇头,道“放着吧,趁着我还清醒,现在还能说出话来,最后一次和你说说。”
一听到最后一次,阿娇的眼泪立即留下来,但是却极力镇静,语气甚至欢快的说“嗯,外祖母请训斥。”
现在最要不得就是拖沓了,情绪多一些,就会让外祖母的话少说了一些。
窦太皇太后很满意阿娇的干脆,点点头,道“我如今也快要去见文皇帝了,阿娇,你不要伤心,也要多劝劝你母亲,这是件高兴的事情。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即使我走了,也不担心你们娘俩受欺负了。但是阿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太心软,很多事情,你本可以直接将人拍死,可是你却太顾忌陛下的想法,后来你自己反受其害。”
阿娇张张嘴,想辩驳,但是窦太皇太后却叹了一口气,举例道“像刘陵,背后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差点都要了你的命了,你却只是隐晦的像刘彻提了几句,现在还在祸害你的家人。还有你关注的卫氏女,以你的身份,既然忌惮,当场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仗毙,哪里还能留着离间了你们兄妹、母子之情其实你自己也是清楚的,你心底深处是畏惧陛下的,所以做事总是畏畏缩缩呢。对皇帝畏惧是可以有的,但是你要掌握分寸,该出手的时候万不能犹豫。而且当今陛下我看他是利益至上的人,只要不威胁到江山,作为皇后,不怕他对你出手,而且你手中的那些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阿娇脸一红,虽然有千万个理由,说要用刘陵和卫子夫试探刘彻,但是正如外祖母所说,前世飘荡时刘彻的强大和无情给了她太深刻的记忆,所以才心中一直忐忑,怕惹到他,重复了前世的命运,牵累了母亲。
咬了咬嘴唇,道“诺,我知道了,外祖母,我会好好想想的。”
对窦太皇天后这番话,尤其是对刘彻的评价,她还是认同的。刘彻是一个大汉江山至上的人,任何威胁到江山和他的命,哪怕再喜欢,他也会亲手除去。就如同前世的刘据和卫子夫。
窦太皇太后伸出瘦骨伶仃的手,摸摸她的头,道“娇娇,我这么说并不是叫你变得心狠,六亲不认,只是要你知道一旦有了强烈的威胁,外不能犹豫。尤其是你如今有了孩子,为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宫中啊,有的时候也许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不要怕,娇娇,外祖母会一直看着你,死后也会保佑你的。”
阿娇泪流不已,靠近窦太皇太后的怀里,轻轻的道“外祖母,谢谢你。”只有外祖母和母亲才这样毫无保留的直言,让她直面内心。
窦太皇太后说完了,揉了揉太阳穴,阿娇见状忙站起来,对着内室外面喊道“来人,将侍医请过来。”
侍医过来给太皇太后把了一下脉,就要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