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客气,手里却强行塞给陆榆一个软管,陆榆正要推拒,小护士想也不想地按住他的胳膊“是我用了一半的,你用完自己照着这个牌子去买。”
说罢,她又迟疑片刻,说道“陆榆,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来找我聊天。”
“一定要珍惜自己,别再这样了。”
陆榆握着软管走出社区医院,低头看着手上那道疤痕处新长出的皮肤,后知后觉地觉得这大概会给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在抽屉里翻出了那块表,在手上比量一下,位置刚好合适,可以将他的冲动和不冷静全部遮掩起来。
从那日起,他便习惯性地穿长袖衣服,同时也一直戴着那块手表。
现在这表突然不见了,他好像浑身上下少了一层重要的保护罩,这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有些不适应地摩挲了一下左手手腕,陆榆徒劳地将衣袖往下拉了拉,感觉手上还是空落落的,索性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薄外套套上,才背起书包出了门。
陆榆一路绞尽脑汁回忆手表的去向,却毫无头绪,出神间,已经走到了今天上课的教室。
阶梯教室空空荡荡,只有靠墙一排零散坐着两三个早到的同学,耳朵里塞着耳机读书刷题,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
他简单看了看教室的格局,便径直走到第三排,挪进了最中间的位置。坐定后,他将书包放在脚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随手推了上去,找到许雁华的号码,快速地编辑起短信来。
刚刚打完“妈,帮我找找”几个字,陆榆的手指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目光停滞在长桌的边缘,手心一翻,缓慢地将手机的滑盖合了起来。
他在许雁华和姥姥面前掩饰的很好,从来没有露出过手腕上的半点端倪。
陆榆将手机塞进书包侧面,俯下身子慢慢起摸索这节课要用的书来。
待他掏出那本欧美文学名著导读摊在桌子上,不慌不忙地读完今天要讲的前两章时,阶梯教室里已经逐渐嘈杂了起来。
陆榆读得入神,对周围的环境毫无所觉。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转过头,穆小野并另外两个同班的女生正挪进他身后那排座位,穆小野收回手,说道“好早,陆榆。”
“班长早。”陆榆对她们笑笑,又对穆小野旁边的两个女孩打了招呼,“大家早。”
“副班长早。”穆小野身边的女生在陆榆左右方坐下,有些促狭地对陆榆眨眨眼,“只有班长才能单独有名字是吧。”
他们大一新生开课刚刚一周,班主任总共出现两次,一次是新生报道,一次是军训回来后的周一,目的是把辅导员带来给大家认识。
那辅导员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是个新来的年轻男老师。甫一上任,先急急火火地张罗选班委的事务。
他擎着大家在军训时已经足够互相了解,便自由民主地让大家投票先选出一个临时班长,并宣称,等到十一黄金周回来,再按正式的流程竞选班干。
大家自然都对这套说辞心知肚明,没人有什么异议,便一致将穆小野推了出来。
这倒是众望所归,没有什么可争议的结果,谁知道这辅导员还不罢休,非要再选一个男生副班长,美其名曰需要有人负担体力劳动。
于是,吃瓜群众陆榆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得到了最高票,于是只能颓然当选,燃烧青春为人民服务。
陆榆有点儿讪讪,便连忙转移话题,从书包里掏出点心盒打开,递到几人面前“挑一块,c市老字号的点心。”
“哇”女生顿时喜滋滋地伸出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