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这可是头一次和燕宁这样亲近。
“咱们是直接进去吗？要不要通知下岩山？我上回在海上瞧见他找了你挺久的。”
“不……悄悄进去，谁也不要惊动。”
凌淮本意是不想让人打打扰他和燕宁相处，但燕宁却是误会了，还以为那岩山是有问题的。莫名的又同情了凌淮几分。
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不说，身边亲近的人还有问题，简直不是一般的惨。
“行吧。”
她直接隐匿了身形，上了凌霄殿。以她如今的修为，她不想被人发现的话，整个凌霄宗的人还真就没人能发现她。
进了殿内，燕宁按着凌淮的指示去开了密室，挑了几十卷卷宗出来。那些都是他出生前后的记事。
金丝蛊这种东西，若是人身的话查起来会很麻烦，但龙身的话便要容易些。因为可以从它在龙角上缠绕的圈数来判断它被下的年数。
燕宁数过，凌淮龙角上的金丝蛊一共缠了近四十圈。那得是他还在娘胎时就缠上了。所以一回来，就赶紧找了他出生前后的卷宗来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凌淮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趴在桌上，看着心上人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帮自己找线索。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她和自己。
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若是能一直这样呆在她的身边，就算永远是条蛇也没关系。
转瞬他又唾弃了自己一番，没有出息。阿娘都说了，喜欢就要大着胆子去追。光看着有什么用。若是能和龙爹阿娘那般，一辈子亲亲热热岂不是更好。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他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凌淮？凌淮？”
“啊……我在。”
“你是饿了吗？”
燕宁疑惑的盯着桌面上那滩不怎么显眼的水渍。
凌淮顺着她的目光一低头，脑子嗡的一声，慌忙卷起桌上的一方帕子将那水渍擦了个干净。一边擦还一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条蛇肚子饿了大概会有这种反应，我有些控制不住。”
燕宁已经不记得小蛟之前是不是有这反应了，毕竟小蛟自从跟了她，好像就没饿过肚子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凌淮卷起的那方帕子上。
“这是……你的？”
绣着鸳鸯的帕子？
凌淮瞧着那帕子也是愣了下神。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用这么花里胡哨的帕子。”
“这倒是……”
燕宁说完突然想起来，凌淮之前用的东西，不管是帕子还是荷包还是储物袋，上头好像都有几片翎羽……
真是越想，凌淮喜欢她的蛛丝马迹就越多。而她心里竟也没觉得讨厌。
天！她在想什么？来这里的正事都给忘了！
燕宁下意识的拍拍脸，又问道“这帕子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鸳鸯帕，大多都是女子送男子的吧。”
凌淮凑过蛇头在上头仔细闻了闻，声音有些凝重。
“不是我那些手下人的，很陌生的气息。不知是有人故意放到这里混淆视听还是真有人遗失在这里的。”
燕宁伸出两根手指拎起那条沾着口水的丝帕仔细瞧了瞧，材质很是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那两只鸳鸯上却叫她发现了问题。那两只鸳鸯乍一看和普通鸳鸯差不多，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它们整颗头都是用黑色绣线绣成。上头还带了一丝黑色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