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她把裴璋盼出来,来捉她的医护人员大部队先一步赶到,还有她从楼道中狼狈跑过时惊动的几个看热闹的普通人。
所有人都站在她面前,嘴开了又合,神情有严肃紧张的,也有看戏的。医生在耐心规劝,护士撸着胳膊就想强制把她搀回去。
她一句话都没听见,只是透过人群的缝隙,紧紧盯着那扇关上的、毫无动静的门。
你能听见吗?
我的记忆你为什么不拿走?
不是说好要用我的记忆换裴璋的健康吗?
你为什么不拿走?
方斐专注甚至是疯魔地盯着,倘若目光有力道,那扇门已经被她用目光绞成了灰。
方斐眼里只有手术室,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电梯门忽然开了。
里面走出十几人,半数以上穿着白大褂,剩下西装革履的保镖围绕着一个中年男人。他们一齐走了出来,直奔手术室。
“把人都赶走。”
被围住的裴旭军开了口,声音冷漠又锋利“封锁消息,不允许网络上出现任何有关裴璋所在医院的消息。”
保镖们一声令下,强制地赶走了所有围观的人群,在赶走前还霸道地夺过手机,把手机里拍摄的有关裴璋和方斐的照片全部删除,行事风格狠辣不留余地。
裴旭军对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放恭敬了态度,低姿态地鞠了一躬,说“给诸位添麻烦了,实在是小犬伤势严重,不便转移,只能把诸位大老远接来,如果能救回小犬的命,我裴某倾家荡产也要感谢各位。”
这几位医生都是各个领域顶尖的人物,还是头一回聚集在一场手术中,可见裴旭军在裴璋抢救的短短四个小时里做了多大的努力,甘愿倾家荡产确实不是说说而已。
医生们挨个进入手术室,仿佛每个战队最英勇优秀的战士,正上战场,预备去夺回死神手里攥住的那只手臂。
看见手术室的门开了,方斐如死水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她推开众人扑向手术室,被还没进去的医生拦住了“干什么你,不能进去!”
方斐没有挣扎,乖乖地止住脚步,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术室第二道消毒门后面的玻璃。
玻璃里看不见手术室的全貌,只能看见手术台的一角,甚至连裴璋的影子都看不见。
方斐被拉回了长椅上坐着,这次她终于听见了医生的声音“你是不是不想拍打戏了?”
“?”
“你肋骨断了两根,扎的肺出血,还有浑身上下加起来八处骨折,十四处骨裂,我不拿你当明星看,你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病人,你还要不要健康了?”
“……”方斐小声说,“我不动了,我就坐着。”
“你不能……”
方斐不等医生说完,就乖乖地躺在长椅上,“那我躺着等他。”
“你……”医生被她气笑了,“我要是你亲爹,我能被你气死。”
“打扰。”一旁的裴旭军忽然走上前,打断二人说话,他蹲了下来,平视方斐,问她,“你是和裴璋一起出车祸的女生吗?”
方斐撞了脑子,现在反应迟钝的很,这才注意到裴旭军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他五官中看出了些许熟悉的影子,她坐直了身子“您是?”
“我是裴璋的爸爸。”方斐坐了起来,裴旭军的目光由平视改为仰视,他平淡地说,“四个小时前,我接到通知,说裴璋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因为他护着一个女生,自己抗下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