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闹铃响的时候,庄梓已经坐在电脑桌前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书。
她丢下笔,关掉手机闹铃,烦闷的往椅背里一靠,垂眸睨着书上用铅笔密密麻麻划着记号的关键词——心理风险因素,反社会刺激,何为人格异常各种专业名词。
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她抿着唇,鼻子里沉沉呼出一口气,抬手抓了两把头发,一抬眸,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
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亲昵的脸贴着脸。一个清冷明艳,一个俏丽可人,眉宇间有几分明显的相似。照片上,她们的笑容靓丽而生动。
半年了,姐姐已经离开她有半年了,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车祸?意外事故?
庄梓拧起眉心,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灰白的天空,阴沉沉的笼罩着这座城市。
她不相信!
一声闷雷破空传来,她回过神,阖上书,关掉台灯,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此时正值十月底,已入深秋。万物凋敝,天气干冷。
走出小区单元门,雨珠飘飘停停。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
庄梓快步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包包丢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启动引擎,去上班。
行到半路上,手机响了,她戴上蓝牙耳机接通,是姜知昊。
“姐夫。”
“去上班?”
“嗯。”
“我已经跟冯医生约好了,明天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预约的第一个。”
前方红绿灯,她缓缓刹停:“好。”
“最近失眠还是很严重?”
“有点儿。”
“头疼呢?”
“偶尔。”
“有没有再发生过精神恍惚之内的事情?”
“没有。”
两个月前开始,家里陆续发生了几件怪异的事情。
最初,她并没有过多怀疑,以为是自己无意间的失误。
真正引起她重视,是上周五下班后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她回家后,习惯性的先去茶几边倒水喝。结果一口水还来不及咽下去,抬眸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她错愕地盯着阳台上的那盆平安树,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背脊一直凉到后脑勺。
那盆平安树是她刚搬进来那天姐姐送她的,一直放在客厅的电视机旁,快两年了。她定期给它浇水剪枝,爱护得很好,从来没移过地方,甚至想都没想过动它。
可是为什么,它会突然被挪到外面阳台上了?
她怔愣地反应了一瞬,下一秒,放下水杯转身大步跑回卧室。
屋子里没有任何被翻找过的陈迹,卧室的柜子里也没有丢失任何贵重物品。
她又检查了防盗门和防盗窗,也没被撬过的痕迹。
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她一个人独住,以防万一,还是跑去保安室看了遍小区监控,结果并没发现任何毫无蛛丝马迹。
排除了歹徒入室偷盗的可能。
小区保安问她是不是自己挪去阳台给忘了?
庄梓觉得这绝对不可能,她是一个记忆力很强的人,众所周知。自己有没有搬动那盆平安树,她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程度。
可事实摆在眼前,压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家里进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