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开心那么一点点,他什么都肯做,但那只虫永远只是开心那么一小会,然后又兴致缺缺的坐在黑雾上,等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那时候钩沉的太阳还没有被他毁灭,钩沉暗星还叫勾陈星,有一年四季,有花花草草,有一颗总是被黑云遮住的太阳,如果哪天深渊中的存在心情很好,遮住太阳的黑云就会散去,大地就会阳光普照。
但是这样的日子很少,因为深渊中的存在很少高兴,但是那只蝴蝶被那个存在拉入深渊的时候,钩沉的天空总是明亮的,因为那只蝴蝶喜欢光。
那是一只非常骄傲的蝴蝶,从来不肯低下他美丽的头颅,总是妄想逃出那个华丽的牢笼。
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即使撞的头破血流也不肯认输,一定要飞向充满自由的天空。
那个存在心软了一次,蝴蝶终于逃出了笼子,再也没有回来。
黑色的袍子被轻轻拽了一下,褚燃飞远的思绪被重新拉回。
他一转头,正正对上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圆润的形状像两颗折射出七彩线的小水滴。
小虫崽睁着眼睛看着他,已经长开的杏仁眼眨了眨,带着点甜意的声音从防寒面罩下传来:“在想什么呢,都叫了你两声了。”
褚燃回过神来,下意识想摸摸他的头,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合适的容器,逸散的力量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只能遗憾的将黑袍裹紧。
“想起一件令我遗憾的往事。”
蓝泽:“既然是往事,那就没有遗憾的必要了。”
褚燃看了看身旁的小虫,轻轻的说道:“现在已经不遗憾了。”
蓝泽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前方的灰雾:“前面是灰区地下城,也叫瘟疫城,我这里带了一些药,你要不要吃上两粒?”
瘟疫的源头就是褚燃,这只亲手制造瘟疫的虫面不改色的领着蓝泽走进了前方的迷雾中。
蓝泽吃下了一堆药丸,将防寒面罩重新调整了一下,忐忑的跟在黑袍虫的后面,瘟疫可比荒野里的猛兽可怕的多,谁遇见了都要发怵。
灰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浓,前进了一段时间后灰雾已经变淡了很多,但一直没有消失,很像京都的雾霾天。
这里的虫族都是一副面容枯槁的样子,他们的脸上大多都戴着过滤面罩,病恹恹的在灰雾中行走着。
经过一个交换物品的摊子时,一只虫无精打采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他身上全都是腐烂的伤口,伤口没有结痂,黑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周围的虫纷纷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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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话就闭上眼,乖乖的走在我的后面。”
蓝泽翻了个白眼:“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在瘟疫城奔行了6个小时后,蓝泽气喘吁吁的拉住了黑袍虫:“关爱一下小雄虫行不行,你这跑的也太快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瘟疫城这个地方可不好找落脚点,连续三次碰壁后才在一处中型的虫巢找了一家临时驿站。
这个驿站很像监牢,四周的墙壁都是黑色的石栏杆,靠近窗子的地方放着一张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蓝泽的房间靠墙,隔壁是两只带着黑色过滤面罩的雌虫,正围着一堆火烤着肉。
这两只虫与外面那些病怏怏的虫不一样,他们坐姿挺拔,姿态从容,交谈声在这个只有栏杆没有墙壁的驿站里听得很清晰。
火堆旁一只穿着灰色风衣的虫拿起烤肉,幽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