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正一脸焦急地在护士的带领下快步走来,见到路桥,她脚步一顿,顿时吊起了眉眼,嘴一张,声音尖利地说道:“路桥!你竟然还敢来这里!”
周围人投来了目光,女人也不等路桥回应,一把推开他走进病房,看到余凉的模样就倒吸一口凉气,回过身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把你弟弟打成了这样,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余母,也就是路桥的舅妈刚才来的时候碰到了余凉的同学,听说余凉被路桥揍了之后,她哪还听得下别的话,心急如焚地就冲了过来。
“路桥啊路桥,我和你舅舅当初还好心想收养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难得见你弟弟一次,你就把他打成这样?!”余母红着眼指着路桥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小时候我和你舅还带过你呢!你的心是吃被狗吃了吗?!”
路桥面无表情道:“他身上的伤口不是我弄的。”
他下手有分寸,对战过程中一些肢体冲突难免,可他基本不会让人受伤。
余母哪听得进去,趴在余凉的床边就哭了起来,活像哭丧,弄得护士的工作都进行不下去。
“凉凉啊,你表哥还是人吗,把自己亲弟弟都能打成这样!你外婆竟然当初还死活要养这白眼狼,把房子都留给他,看看他现在做的是人事吗?!妈,你当初真是眼睛瞎了啊!你孙子现在伤成这样,要是有什么万一,这医药费我们怎么负担得起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儿子还躺在床上,三两句已经说起钱的问题,路桥真是觉得可笑。
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去世,他父亲从军,常年在外,家里只有外婆一个人照顾他。外婆生病时曾让舅舅和舅妈带过他几天,为了那几天,外婆给了不少钱。而舅舅和舅妈呢,连三餐都不见得给他保证,其他的更不用多说,大概他们家的狗过的日子都比他好。
后来,外婆再想把路桥送去,路桥宁死也不肯——他发誓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好外婆,好不容易让外婆信了,两人才再没有分开过。
在外婆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从来不会主动找上门的舅舅和舅妈忽然出现在医院,笑呵呵说愿意收养路桥,只是养路桥也要花不少钱,外婆就只有一间房子,那间房子总得留给他们吧。
可惜的是,在此之前,路桥和外婆已经讨论过了这个问题。
路桥不愿意。
他宁愿成为孤儿,进入公共抚养机构,也不愿意去舅舅家。对此,外婆虽然怜惜他,却最终同意了他的想法。
在外婆去世后,路桥就当自己是孤身一人。他没有亲人,是孤独的。
而此时,舅妈的目的性太过明显,他更是除了好笑,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余母哭了会儿,偷偷看了路桥一眼,暗自咬牙。
她可是听说了,路桥生病之后一直有在看医生吃药,治疗基因紊乱症得多少钱啊,他没把老家那房子卖掉,竟然还稳稳当当看下来了,当初妈留给这小子的遗产,绝对不止那间房子这么简单!
她对这事一直怀恨在心——虽然当初她和老公没照顾过那病老婆子,可怎么着也是给她生了个孙子,那老婆子竟然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也太过分了!
余母蓄蓄力,正想哭得更响一点,好让病房外的人都听到,路桥也正不耐地转身想要干脆走人,忽然间,两道人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一个声音笑嘻嘻响了起来:“伯母,余同学的医药费可用不着您来出,不用担心。”
见到来人,余母愣住了。
那门口站着的两个,是、是——她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是三皇子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