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温动手给薛城擦汗的时候,听到韩知趴在那边调侃他们:“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旱的旱死涝的又涝死,我跟召召就是生来命苦的人啊。”
有事吗这两人?
寝室内才静了十来秒,韩知又在那叹气:“唉,薛城空有一身海棠标配,可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等不了惹。”
陆亦温跟郑召召都没有忍住,问:“什么是海棠。”
“就是口口禁惹。”
“勤劳的少年在厕所、在野外、在办公室、在惩戒室里辛勤打工自力更生养活自己的故事惹。”
郑召召皱眉:“你说话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怎么突然惹惹惹,惹啥呢。”
韩知气鼓鼓,又特倔强,死活不改:“他们都这么说话的!惹!”
郑召召:“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韩知:“你说话不要自带音效惹。”
郑召召一掌想打死他,想亲自把他那突然弯了的舌头给捋直了。
可惜郑召召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肉蛮多,叫脸皮厚,估计一巴掌下去,都不够让他长个记性的。
他们在那边顾自吵着,另一边专心工作的薛城终于给了点反应,抬起头问陆亦温:“又在吵什么?”
“没什么。”陆亦温把纸巾按在他额头上,往下爬,“你自己擦吧。”
“喂?”薛城半跪着转过身问他,“怎么了,有点不对劲?”
薛城平时立人设装逼的时候分外得劲,偶尔冒着傻劲但并不崩坏,此时一回到辛勤劳动人民角色的时候,犹如一朝回到解放前,两眼迷瞪瞪,又老实又本分地看着陆亦温,趴在床栏上,问:“怎么了啊到底,突然不擦了。”
陆亦温回头看他,没注意看到薛城脸上迷瞪瞪的表情,倒是隐约看清了他略微宽松背心下露出的两点红。
就、颜色还蛮好看的,形状也好,肌肉并不显得霸道。
陆亦温脚底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了下去。他扶着床梯往下走,来到水池前接了一把水,往脸上扑。
个直男真的不懂gay的苦。
陆亦温发现自己也就是个大俗人一个,心里觉得自己喜欢肤白貌美小翘臀的,结果又觉得这样的薛城挺有男人味和吸引力,这和他的审美背道而驰,虽然只是纯粹欣赏,但面上也跟火在烧那样,泼了好几把冷水,才缓过来。
他又回头看了薛城一眼。
操。
真跟鲁迅老先生说的逻辑一样,听到什么口口禁,立即想到黑背心、想到全口体。
陆亦温缓了一会过去的时候,韩知伸手伸脚地占了郑召召的床,用灵魂呐喊:“好特么想有个哥哥过来用力糟蹋玷污我啊,我说召召,等我们成年的时候一起去黑马会所吧,我攒了钱,到时候我把储蓄罐敲了,我请客。”
薛城这时已经装好了蚊帐,他正喝水的时候听到了韩知的心声,动作微滞后很快被水呛了个半死。他茫然地抬头,先看看那张韩知躺着的床,再转头看看陆亦温,他硬朗的外表下流露出了一丝很好察觉的不知所措,表情好似是会说话,像是在说:“男人发起骚来也这样?”
陆亦温无言语对,有一瞬间突然蛮同情薛城。
要是他、他以后知道自己住的宿舍里边除了他之外全是gay,不知道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世界观崩塌?绝交?
陆亦温现在真的好同情他,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坚强,薛城对他露出憨厚的笑容,这笑容初看让人觉得十分老实,陆亦温觉得自己大概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