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铮道:“刚才已经被他父亲打了十棍,趴在床上起不来。”
还未定夺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能怎么罚?罚轻了让人抱怨,罚重了又着实可怜,甄敛的目光落在商沉身上,问道:“你说呢?”
商沉不想献计,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献计,说:“谢道长爱面子,不用罚便已经下重手教训孩子,不如依照柳景之前所判,面壁三日。至于江浣,问他愿不愿受重罚,他若愿意,罚过之后既往不咎。若不愿受重罚,今日便可下山,从此不受御虚约束。”
要么受罚,要么下山。甄敛沉吟片刻:“这些话让外门弟子知道了,怕又要生事端。”
扶铮嗤一声:“不服走便是了,别人想进还进不来。”
一席话说得人静默下来。
身旁的道长说:“外门弟子中良莠不齐,也该收拾了。”
甄敛寻思了许久,说道:“把江浣叫过来,我独自同他说说。”
当下道长们走出去,将江浣送过来,甄敛闭上门,在里面不知同他说了些什么。江浣再从房门里出来时,脸色半青半白,低着头兀自不语。
翌日清晨,甄敛将外门弟子们召集起来,站在高台之上。晨风夹着雨丝,此时谁都在看这事究竟要如何解决,各都面色冷峻,只等着甄敛发话。
甄敛道:“昨日比试之时弟子们出了点事,谢承作弊,江浣因怒打伤同门。之后我听各位道长说,你等堵着柳道长,不许他带江浣受罚,可有此事?”
“是。” 台下响起几个弟子的声音。
“此事我同江浣谈过,已有定论。” 甄敛望着他,“江浣,你有什么话要说?”
江浣跪下来:“弟子愿受十棍之罚。”
台下顿时躁动,唏嘘声一片。
甄敛又道:“伤害同门,本是大忌,念在你初犯,刑罚减半。你刚才还对我说了些什么?”
江浣的喉头上下动了动,低着头,说道:“周谨、方六两人,平时对御虚道颇有怨言,曾多次背地里嘲笑柳师叔,说御虚道不公,因此刚才带头滋扰生事。”
此话一出,台下的弟子俱都呆住。那叫做周谨、方六的两人倏然炸了:“江浣!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江浣冷着脸:“我何曾让你们替我出头?你们都是借机寻事罢了。”
这转折叫人措手不及。
刚才那替江浣说话的立时变得心灰意冷,没跟着起哄的庆幸自己没插一脚,起了哄的只觉得恶心之至,像是吃了一碗屎一样,垂头丧气不再多言。
甄敛道:“周谨、方六,从今日起逐出山门,其余弟子中,如有怨言的可随之下山。但凡留下来的,不论是从山下来还是门中出生,该有同门之情,不该心存芥蒂。从今以后弟子们不可滋扰生事,专心清修。”
台下一片静默。
柳景在商沉身边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即便下了山,只要诚心悔过,将来也未必不能入道。”
知错能改……你遇上过几个知错能改的人?多数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夜里,商沉隔着帘子脱衣,对素容道:“今天学到了什么?”
素容只是看着他不断落下的衣服,体内忽然间有股异动,直冲而下,哑了嗓子道:“请师尊教诲。”
他这是怎么了,那地方有些不舒服……
“别为人乱出头,到时候吃亏的都是你自己。” 商沉只着一件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