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镇国公跟郑夫人的神情,好像田嬷嬷说这话是再自然不过的,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再看沈珏,仿佛一点也不意外。
察觉到苏月恒疑惑的眼神,沈珏无声的看向着她轻轻一示意。看着沈珏这似解释似安抚的眼神, 苏月恒躁动的心跳慢慢平息了下去。
郑夫人满眼伤情的看着田嬷嬷“嬷嬷既然怕连累世子,为何还要做这种天理不容之事。我自认为对你不薄, 可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郑夫人越说越激动“你既然怕连累世子,你当时做这丧尽天良之事怎么不先想想你说啊,你说, 你究竟为何要这做样”
听到郑夫人的质问,田嬷嬷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一样,当即大吼起来“我为什么这么做小姐,我对你如何, 你扪心自问。我为了你,真是鞍前马后, 鞠躬尽瘁,家里也都顾不上。总共就得了一个苗柔一个女儿。”
“你俩是同一年出生的, 可我为了奶你,柔儿我都没顾上几天,我的柔儿是吃百家奶长大的啊。你生病时我每日每夜的看着;她生病, 我连回去看上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田嬷嬷诉说的声泪俱下。
听着田嬷嬷这诉说, 乍一听好像很感人, 很那个啥的。可仔细一想,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苏月恒左右看看,正要说上一两句的,镇国公沈崇已然开口了“别他娘的那么多废话。奶妈子不都是这样子的。你要是没做夫人的奶嬷嬷,你以为你在人前有这么风光别废话了,赶紧说正事。”
苏月恒为镇国公点赞,确实,做郑夫人的奶嬷嬷,说白了就是田嬷嬷自己的选择。这事儿确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毕竟,请奶嬷嬷的人家没有谁脑子有坑去强迫人做奶嬷嬷的。
田嬷嬷享受了镇南侯嫡小姐奶嬷嬷的荣光,却又抱怨苦难,确实有点又当有立了。
郑夫人被田嬷嬷的这话刺伤了,深吸一口气道“好好,我自认对你是不薄的,却不曾想嬷嬷心里竟然有如此怨怼。抱怨的话你还是别说了,进入正题吧。”
田嬷嬷现在颇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吼道“郑宜婉,你对我不薄你对我不薄,怎么当年你怀孕时,宁愿抬举别人也不想抬举苗柔”
“你明知道柔儿喜欢国公爷,可就是不肯成全。还是我豁出脸去求你,你才勉强将柔儿指给了国公爷。你这两面三刀的,假惺惺的将柔儿指给国公爷,却又让国公爷不理会,要不是那次国公爷醉酒”
“住嘴,再不说正事,可别怪我不客气。”沈崇黑着脸吼叫道。不过,这黑,苏月恒总是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紫涨。
郑夫人却是冷静的多,只见她淡淡的道“让她说,让她说明白。总要明白她怨怼的到底是什么。”
听了郑夫人的话,镇国公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但好像更不愿轻易驳了郑夫人的面子一般,到底退了一步,气呼呼的坐下闷了一大口茶。
于是,苏月恒就听到了自家公爹的一段风流韵事,原来,郑夫人的贴身丫头、也就田嬷嬷的女儿苗柔想要做沈崇的妾,郑夫人不答应,但是,经不住母女俩的哀求,最后到底看在昔日情分上答应了。
不过,虽然郑夫人让苗柔过了明路,但是沈崇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不愿意碰她。最后还是苗柔耍了点手腕,趁镇国公醉酒爬床成功。
苏月恒一边听的兴趣盎然,一边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是长辈的风流韵事,又当着大家的面儿。可是,现在不听也听了,此时要是突兀的跑出去,那更让人尴尬的。于是,苏月恒尽量的缩在那儿做鸵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