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笑道:“您真爱开玩笑,这画哪用我们雇托?这画最初是在程菱子大师举办的画会上火起来的,画这幅画的人不仅在画坛中毫无名气,并且已经仙逝多年,这幅画都是她的儿子送过来的。程大师可是御用画师,难道还会配合这无名小卒做假不成?
我们店里只不过是紧跟潮流,抓紧时间做出一批又好又快的仿品来,这些画都不够卖的,长安城的纸都因此涨了好几倍的价格,我们哪还用得着去发愁卖不出去该怎么办呢。”
贾珂走到一幅画卷前,作出赏画的样子,却看也不敢看那画一眼,只盯着自己的手道:“作这画的人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她儿子怎么会想着这时候送画来?”
店伙道:“这作画的人夫家姓单,是扬州的一个乡绅,单公子把画送过来的时候曾说他母亲生前最爱程大师的画,一直想亲自来京城见程大师一面,可惜单夫人有轻微的腿疾,很少去外地。正巧两月前单公子来京城办事,听说程大师要举办画会,就写信给家里,让将单夫人的画送过来参展。只是单公子也不知道这画是在哪里画的。”
贾珂笑道:“既然这单夫人有腿疾,这画中的赏菊会定然是在他家附近举办的,看这画中的菊花品种繁多,花盆花架皆不似凡品,可见这主人定然财力雄厚,又极爱菊花。再看这画中的十一个少女的打扮,显然都出身不俗。这么多特点,难道单公子会想不出这是哪一场单夫人参加过的赏菊会吗?怕是他不愿说出来吧。”
店伙笑道:“我们掌柜的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单公子不愿言明,咱们也不好强迫不是。”
贾珂却道:“这更奇怪了,看这些少女的衣着打扮,只怕不是商贾出身。这样的人家哪能容忍女眷抛头露面,何况是被人画出来四处流传。单家既然只是乡绅,可未必得罪的起她们。”
店伙显是从没想过这事,不由好奇道:“那依公子所见,这单公子为什么敢把这幅画拿出来呢?”
贾珂道:“你看这画上其余十女,美则美矣,可就这画法,恐怕只和本人有两三分相像,便是她本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来她就是这画上的某位。但是这藕衫少女,不仅美,并且还画出了一种妖冶灵动,摄人心魄的气质,若是她真的存在世间,不是单夫人空想出来的,那她站在你面前,只凭这独一无二的气质,只要看过这画,就一定能认出来的。
可见要不然这位姑娘是得罪了单公子,单公子才想出这玉石俱焚的招数来报复她。要不然就是她想要毛遂自荐呢。”
那店伙奇道:“毛遂自荐?这从何说起?她要自荐给谁?”
贾珂嘿然一笑,并不作答,又问道:“这画是何人送到御前的?”
店伙道:“自然是程大师,这好事哪个会让与别人。”
贾珂又道:“你们这些画师画这画要画多久?”
店伙道:“我们一共雇用了三十二位画师,这每幅画都是由八位师傅分工完成的,像最便宜的画卷,只是粗粗勾勒出其他人轮廓,只精细画出这藕衫少女,大概只需要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完成。像最贵的画卷,力求画的和肖夫人画的一模一样,就得花上大半日了。”
贾珂心道:“这画两日前展览,昨天送到御前,这留出的一天正好将这画的名气发扬出去,还足够旁人从容临摹下来。这样真迹进宫,仿品还可以留在民间炒作。我记得贾老太太说过皇后就是女奴出身,因为生的太美被皇帝看中,带回宫后生下大公主,被封为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