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会儿说那小孩穿着件翠色锦袍,一会儿说他穿着件深蓝布衫,一会儿说他脸上都是伤,一会儿说他脸上画满了花纹,就是说不清那小孩究竟长什么模样。何况那天街上乱糟糟的,无故被揍的人不是少数,有大人,也有小孩,顶着一脸伤在街上走也不是太稀罕的事。现在那小孩无论生死都找不到人,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编出来的。”
那女人道:“难怪属下今天看见路上好些人鼻青脸肿的,心里还奇怪呢,属下本以为他们就算背后有皇子撑腰,也不敢在京城找个人就这么放肆的。”
白衫女嫣然一笑,道:“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咱们这些人,又有几个人真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了。何况现在他们有皇子撑腰,摇身一变就成了朝廷的走狗,做起事来更有底气了。不管他们是怕主子责怪也好,是为了自己也好,都不肯相信梅念笙手里的东西就此没了,情愿相信这世上真存在那个小孩,梅念笙手里的东西都落入了那小孩的手里。
嘿,纵观武林,除了五毒童子,还有哪个高手能伪装孩童,因此无论是那些吃皇粮的奴才,咱们的同道中人,还是平日里自诩仁义的大侠,都过来除妖降魔了。五毒童子向来行踪不定,他们找不到人,只好在京城徘徊。他只要想在京城待下去,来坏我的事,必然不敢牵扯进这事来。纵使他不小心和梅念笙住进了一家客栈,也会立马杀死一个五岁小孩来脱身的。”
贾珂紧紧抓着树枝,一颗心如擂鼓般跳动。虽然他早料到当日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房客必然会引起怀疑,但是他没想到声势会这么浩大,寻思着:“奇怪,书里丁典将梅念笙埋葬后,可是过了三个月才有人来找他,说有一张大宝藏的地图在梅念笙手中,丁典既然是埋他的人,藏宝图应该也被他得了。怎么这会儿所有人立马都知道了?
书里万震山三人得了《连城剑谱》后,放在铁盒子里,三人日夜看守,结果还是不见了,三人都疑心是对方偷的,三个月后有人来找丁典,后来来访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万震山也来了。可见万震山一开始是不知道梅念笙手里有宝藏一事的,放出这消息的应该是言达平和戚长发中的一个。
就是这个世界,应该只多了东方不败一人或者一伙人知道,东方不败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也信了我没拿到《连城诀》,他没理由把宝藏的事告诉别人。这会儿宝藏的事提前泄露,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拿到剑谱,剑谱当天就被戚长发偷走了,还是因为大皇子也加入这个夺宝游戏的缘故?”
又想:“当时看见我走进客栈的人可不少,这女人手下说的其实是真的,但是那伙计提供的证词却把这水给搅乱了。我在井里待了很久,从井里出来的时候,客栈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客栈里的人是不是已经被人给杀死了?
杀死他们的是东方不败吗?那伙计颠三倒四的证词是不是他安排的?可是听这女人的意思,在店伙说之前,没人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身上,东方不败不会想让我暴露的,毕竟我暴露了,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他只觉得身陷一团迷雾,看不清敌人,也看不清朋友,就听那女人道:“姑娘,梅念笙真的从大皇子手里偷走藏宝图了吗?”
贾珂只见白衫女袖口微动,然后笑盈盈道:“我问你,若是寻常人被偷去几十两黄金,他会怎么做?”
那女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去报官。”
白衫女道:“若是被偷去几十万两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