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刺痛，她再呼吸不过来，缓缓闭上了眼。
……
有光线。
苏闪动动眼皮，发现她还能睁眼。随着眼睛的睁大，眼睛一阵难受。
苏闪闭上眼睛，伸手摸向刚刚睁眼的一霎看到的餐巾纸。
她拿纸擦了擦眼睛，没感觉到难受才再次睁开。
“呀——”
苏闪心一个收缩，吃惊地看着手上的纸巾。
白白的纸巾上，一片黑色的水痕。
她知道自己死了。
可怎么就去了地狱啊，明明她也做了不少好事……地狱应该黑乎乎的，可为什么在地狱掉的眼泪也是黑的？
苏闪迷茫地抬起头，看到眼睛的景象，无声惊叹。
一间比电视剧上还要奢侈华丽的房间。
不是想象中的黑暗和潮湿，出乎意料的明亮宽敞。雕刻精致的天花板，琉璃闪烁的吊灯，低调冷淡的墙色，华丽高档的家具，看着就柔软舒服的地毯，以及，台案上绝美的陶器。
地狱竟然这么好看。
大气，奢侈，上档次——
苏闪眨眨眼，终于将视线投给沙发对面的男人。
看到那人，她稍稍晃了神。
男人黑发利落，五官立体，轮廓凌厉，像雕刻师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墨色的眸一片冷然，下颚线条冷硬。
比二哥长得还要帅……不过，看起来冷冷的，凶凶的，感觉不大好相处。
傅晏靠在沙发上，冷漠看着对面的女人。谈判将近二十分钟，苏闪一直哭哭啼啼，始终不肯签离婚协议。
他耐心已经耗尽，敛眉，刚想说话，却见女人抬起头。
他看到那张脸，心跳漏了半拍。
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不能说漂亮了，因为女人脸上的彩妆花了，黑色的眼线被哭晕，弄得脏乱不堪。
是那双眼，素日里死气沉沉，暗淡无光的眼突然活了。纯净的白与极致的黑，像琉璃一样，水光熠熠，生动盎然。
苏闪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何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性，软声地礼貌地问：“请问……”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
“苏闪？你在搞什么？”
苏闪眨眨眼。
他知道自己名字啊……
声音也是冷冷的，还没有人用这么冰冰凉的声音喊过她的名字呢。
苏闪小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乖巧无害。
在陌生的地狱，她得小心点，这个人看起来有钱有权，不能轻易招惹了。
傅晏见到她这副巧人的模样，皱了皱眉，心下几分怪异。
几秒回，怪异消散。
傅晏冷笑了一声。她这模样，不就是在模仿涟涟吗？知道自己喜欢涟涟，不想离婚，所以就开始模仿？
模仿得再像也是赝品。
傅晏俯身，敲了敲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苏闪，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还有，涟涟你是模仿不来的。别做这种没意义又让人恶心的事！”
眼前滑过排排问号。
苏闪歪歪脑袋，不解又茫然。
离婚协议书？
连连？
苏闪蓦地睁大眼。
涟涟！林以涟？
不是吧……
苏闪连忙低头，看到离婚协议书左下角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