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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夜(1)
得许凌薇不禁失笑,白脸都装不出,说到底也不放心留她这么大的孩子一人在家。

    地处云缅边境的伽卡与北地的港城相隔十万八千里,她们先随医疗队乘飞机到南城,当地卫生局再派车送他们去伽卡。

    晚晚昨晚闹痛经,一度疼得小脸惨白,今早她们滞留在旅馆耽误了出发,医疗队的车先走一步,她们只得自行乘车前往伽卡。

    车程冗长而颠簸,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晚晚睡得不甚安稳。

    许凌薇给她掖好几近落地的毯子,紧紧地环抱住她。她像是只猫儿似地,就势依偎过来,眼角还挂着干涸的泪痕,轻轻地唤:“……哥哥。”

    许凌薇长长地叹气。

    七八年前的晚晚刚到她家时,瘦瘦小小的,像只营养不良的猫儿,总夹着小尾巴躲在沈知昼身后,只敢露出一双清澈彷徨的眼睛,见着谁都怯生生的。

    问她的名字,她只一个劲儿摇头。

    沈知昼丝毫没与任何人商量过,只说,就叫她晚晚吧。

    听说是在发生爆炸的大楼外发现她的。

    她被装在只行李箱里,警察本以为里面是毒贩交易留下的巨额现金,谁知却是个流浪猫一样的小女孩儿。

    由于那次爆炸,她大脑受到重创,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左耳还落下了间歇性失聪的毛病,时而能听到,时而听不到。

    以前最严重时,一整天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过,所幸的是,这些年已经恢复了很多。

    雨夜沉闷,形形色色的乘客挤在狭小的车厢里,混着周边几个国家的语言和难懂的地方话,噼里啪啦地交谈着。

    晚晚被后座一个尖嗓门儿胖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吵醒。她一向对声音敏感,那破云一声雷似的声音炸得她耳膜生疼。

    男人混着方言和不知哪个国家的语言,吱哇乱叫,情绪十分激动,晚晚凑着脑袋去听,却如何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许凌薇随口解释,那是缅甸语。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小脑袋扳回来:“晚晚,你不要看他。”

    “……什么?”

    许凌薇低声说:“他是毒贩。”

    晚晚噘着嘴,苦恼地说:“伯母,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许凌薇神色一凛,赶紧从包里翻找给她滴耳朵的药。

    就见小姑娘一脸娇俏,她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晚晚,我没跟你开玩笑。”

    晚晚呶了呶唇,老实坐回去:“那我不看他就好了。”

    安分了半晌,小姑娘却又凑过来:“伯母。”

    “怎么了?”

    她小手掩在嘴边,悄悄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毒贩呀?”

    伽卡地处云缅边境的“金三角”腹地,这里经济水平落后,又是几国交界,外来人口诸多,毒贩横行,治安是出了名的差,杀人越货和毒品交易,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许凌薇默了半晌。

    “我老家是云南的,阿婆是缅甸人。简单几句缅甸话我听得懂,而且啊,他们毒贩交易一般都用黑话的。”

    “黑话是什么?”

    “就是暗号。”

    “那刚才他说的是暗号吗?”

    “嗯。”

    晚晚歪了歪头,更不解了:“伯母怎么知道的?你听的懂?”

    许凌薇没答,探了探她肚子上的暖宝宝,还算热。

    “肚子还疼吗?”

    晚晚小脸掠过青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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